,那也是她的親生父親呀!
她低頭就往外走——
怕眼淚和怒氣自卑統統都忍不住跑了出來!
英孝眼明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臂,急促地道“你在做什麼?”
明霞也停止了滔滔不絕的埋怨,愣愣地看著輕梅,“你怎麼了?”
輕梅紅著眼眶,哀傷地抬起頭,“我沒有辦法呆呆地站在這兒,任憑我的朋友批評我的父親,雖然他有些不好,但是他還是生我養我的爹,這一點是任何事情都無法改變的。”
英孝深深地盯著她,低沉地道:“……我很抱歉。”
雖然他生平從來沒有對人道歉過。
“輕梅,我也不應該這樣罵伯父的,雖然我真的覺得他對你很不好。”明霞小小聲地道。
輕梅望著他們,努力擠出一個笑來,“……不要緊,我知道你們是關心我,不過我們以後別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
“當然好。”明霞搶著答應。
英孝極為勉強地開口,“我暫時答應你。”
不過他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忍不住跟她好好地談一談這個問題。
“既然如此,那我們去吃飯吧,我真的餓死了,還有,我請客。”明霞活潑地道。
“我從不讓女人請客。”英孝傲然地道:“來吧,我知道這樓上有一家外國餐廳。”
“這意思是你要請客嘍?”明霞睨了他一眼,挽起了輕梅。
“廢話。”他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宇。
輕梅望著他病態蒼白的俊臉,不知為了什麼,心底流過了一道柔柔的暖流。
也許是明白他不馴霸道的背後,也有著一顆體貼善良的心吧!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知道他叫做英孝,他的一切對她而言依舊神秘莫測,可是他的接近卻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雀躍起來。
或許,她平凡的日子將起一些些不平凡的漣漪了。
吃罷了午飯,明霞便急急地先行告退離開,她看得出這個出色的男人對輕梅是有幾分喜歡的,因此她也樂得成全了他們。
輕梅就這麼被迫和英孝一起,在吃完飯後散步出了先施百貨。
微風輕吹著,這來來往往的人力車和賣果子的小販在街頭吆喝著,形成了一幕最鄉下的上海景色。
走過充滿異國風味的西伯利亞皮草行,輕梅低著頭,只敢細數著自己青緞鞋走過的腳步。
和一個大男人在光天化日下“散步”,雖然這裡是繁華開放的上海,可是她仍然羞紅了小臉,生怕被人看見。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英孝伴隨在她身畔,寬大的腳步依舊閒適而慵懶。
“我沒有不看著你。”事實上她頭都快垂到胸前了。
他饒富興味,“上海的女子都像你這麼扭捏的嗎?”
“我沒有扭捏,我只是不習慣和一個大男人走在一起,”她小小聲地辯駁,不過頭總算抬起來了,“我們才不過見過兩次面而已。”
“那又如何?”他聳聳肩。
“唉呀,”她輕呼一聲,臉紅紅,“如果讓人知道了我們只見過兩次面就一同吃飯……散步,這會讓人說閒話的。”“你很怕聽到閒話嗎?”他瞅著她,“奇怪的女孩子,不去關心戰爭和動亂,卻只關心這小小的閒話。”
“戰爭不是我這種小小人物能夠左右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顧好自己的生活,努力地活下去。”她嘴裡逸出了一聲淡淡的嘆息。
也罷,他也討厭談起戰爭和政治,事實上,好像除了她以外,鮮少有能夠激起他興趣的東西。
這對他來講是挺新鮮的。
“你在上海除了你父親外,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沒有了。”她眨了眨眼,笑了,“不對不對,還有一個,那就是明霞姐,另外,秀生也可以算得上是我的一個親人。”
“秀生?這聽來像一個男人的名字。”他發現自己蹙起了眉頭。
“他是個男人呀,和我一起在夜總會里工作,是個很了不起的鼓師哦!”輕梅甜甜笑道。
“你喜歡他?”他胸口一悶,有點不是滋味。
奇怪,他就是討厭聽到這個小女人提到任何跟她有關的男人,這一點莫名地擾亂了他的情緒。
“我當然喜歡他。”她睜著明亮無瑕的大眼睛,天真地道。
他胸口悶的更嚴重了,“為什麼?”
“他是一個好人,待人十分親切,也很照顧我和明霞姐。”她沒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