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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竟是那樣的陌生。

轉過頭問定兒:“我變了麼?”

定兒抿嘴一笑:“主子一直是這樣天仙般漂亮的,要說變,也只是多了些嫵媚而已,奴婢的額娘說過,女人呀,到了這個年齡都要變的。”

我搖了搖頭,手扶在鏡子上,深深吸了口氣。

“看來我真的是變了。”淡淡的笑,嘴角卻有些微的苦澀湧了上來。

不知道明天這個時候,我又會變成怎樣。

下午,哥哥來了。

將竹簡教給他,又寫了封書函,讓他轉送給商容。

父王從前就一直在留意董商的行動,也掌握了不少他結黨營私貪汙受賄的罪證,但那些只是些小鬼,根本無法撼動董商的地位。

如今,卻不同了。

即便只是栽贓的證據。

“你做的很好,父王說他以你為榮。”哥哥吻著我的額頭,那樣的高興,“現在朝中不少中立的大臣都已傾向了父王,而張央也決不會放棄這次鬥垮董商的機會,還有,你知不知道父王來了。”

“父王?!”我驚呼,“他老人家怎麼來了?”

哥哥捂著我的嘴,要我低下聲音,道:“父王只是秘密前來,並未告訴任何人,主要是為了確認張央不會倒戈,所以宮裡的一切你都可以放開手腳去做,只要皇上信咱們,董商一派這次絕對再也翻不了身了。”

他信誓旦旦,我心裡卻萬分的複雜。

“是這樣……”輕聲道:“宮裡,我想我是幫不上什麼忙了……”聲音很小,哥哥似乎並沒聽見。他收起了那塊竹簡,連同我寫給商容的信,向我告退。在臨出門時他又有了幾分猶豫,轉身對我說道:“蘭,其實……”他躊躇了半晌,終是沒有說下去,只揉了揉我的頭,道:“我家小妹,看來是長大了,以後你還會有更大的擔子,要多加保重。”

我點頭,送他出去。

其實我很想告訴他,我的肩膀,真的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堅強……

※ ※※※※※※※※※※7

1092年三月一日。

杏花開始綻放。人依舊是那些人,卻有了些許的不同。

今早哥哥在朝堂上,參了董商一本。

罪名是:結黨營私,濫用職權,殘害百姓……並將數年來父王收集的罪證呈了上去。還有張百官的聯名上書。

並沒有指出通敵賣國的罪名。

結果只是送交大理寺、御使臺、刑部審查。

晚上子煌回來跟我說起了這件事,他的語氣一如既往,並沒什麼變化,只是在睡下時發出了聲幾不可聞的輕嘆。

我的心立時就緊了起來。

三月七日。本來僵持的調查有了些微的眉目,忽然每日開始有數十本匿名狀告董商的摺子呈上,到後來,竟是發展成了群臣聲討的模樣。亦有大批原是董商旗下的臣子加入,形勢變得詭異非常。

我每日都能聽到有官員被罷免定罪的訊息,等到了三月十四日,哥哥便向大理寺呈送了董商通敵賣國的罪證。

此時的董商已沒有精力辯駁,加之廷之與商容的證詞,眼看董家就要崩塌。而我的心裡卻隱隱感到了些不安。

事情太過順利。

董商無論怎麼說,也權傾朝野了十餘年,根基早已穩定,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倒覆?

正在我疑惑間,忽然記起了哥哥曾對我說過的話:“蘭,華家早已不是你想像中的樣子,你離開了一年,一年,什麼都會變的。你就算想想也該明白,父親為什麼在這一年裡都沒跟你聯絡,還有,為什麼要你領兵出征。”

這下不安竟是變成了恐懼。我開始覺得這次朝中鉅變,自己不過是個棋子罷了,不管那竹簡上寫的是誰的名字,或是有沒有那個竹簡,結果終究不會改變。

三月十四日,雨。

朝中依舊一片紛亂。

子煌最近很少來壽德宮,大概他早就看出來這些事情與我的關係。只是不想跟我提罷了。

我們之間,竟是變得奇怪了起來。

舉著油布傘,在壽德宮門口漫無目的的走來走去。沒讓定兒跟著,只是自己想理清一些事情。

低著頭走了許久,忽然在傘下看到了那雙明黃繡龍的靴子。

立時停住,心裡想的竟是要逃。

都到了此時,我還有什麼面目見他?

攥著衣角,覺得有雨滴滲到了脖子裡,寒涼的讓人發抖。

“這麼大的雨,怎麼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