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用飯洗沐後便早早歇下了。
次日,休息足夠的姜舒神清氣爽,同鬱崢去了慈安院。
三年過去,乞兒巷與以往大不相同,巷中的五間荒宅經過修整煥然一新,與周遭民宅無異。若說唯一的不同,便是這幾間宅院互相連通,裡面住的都是孩子。
“來抓我呀,我在這裡……”
姜舒和鬱崢抱著鬱子宥走進巷子時,一群孩子正在追逐玩耍。
他們衣著整潔,面容乾淨帶笑,個個都長的健壯精神,生龍活虎,一看便知被照顧的很好。
“啊!”一幼童奔跑時沒看路,撞到了開路的逐風身上。
其餘孩子見有生人進巷,停止了打鬧,警惕又驚奇的盯著姜舒幾人。
姜舒正要說話,孩子們忽地轉身,呼啦啦跑回了宅院。
姜舒無奈輕嘆,抬步朝敞開的院門走去。
剛走至院門外,便聽裡面響起清脆女聲。
“走,領我去看看,什麼人……”
話還未說完,院中人踏出院門,一抬眼看見姜舒和鬱崢,瞬間驚愕住,剩下的半截話卡在了喉嚨裡。
“院長,就是他們。”有孩子扯了扯趙曼瑩的衣袖。
趙曼瑩回神,看著笑意盈盈的姜舒激動不已。
“曼瑩,好久不見。”姜舒輕聲開口。
“真的是你,你們怎麼來了。”趙曼瑩上前握住姜舒的手,又驚又喜。
她從未見過姜舒女裝,加之幾年未見,是以初看到時有些不敢認。
至於鬱崢,他被鬱子宥擋住了半邊臉,看的不也太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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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順道來看看你,你可安好?”姜舒仔細打量趙曼瑩,發現她比以往精悍凌厲了些,少了幾分溫柔婉約。
趙曼瑩笑道:“我很好,你們瞧著也挺好。”
幸福和滿一家三口,可叫她羨慕死了。不像她,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走,進去坐下說。”趙曼瑩拉姜舒進院。
進到廳中坐下,兩名十幾歲的小姑娘端來茶水,廳外圍了一群孩子好奇地打量。
“帶他們玩去,別驚擾貴客。”趙曼瑩吩咐。
“是,院長。”兩個小姑娘帶著孩子們走了。
姜舒觀察後道:“看來你這院長做的頗好,威懾十足。”
趙曼瑩聽後皺眉嘆道:“別提了,這幾年快被他們氣死了。”
一群自小便無人管束的乞兒,突然要管教他們,自是困難重重百般不易。
光是夫子,就被他們氣走了不下十個,只有現在這個書生因為缺銀子堅持了下來。
被餓怕了的乞兒們,滿心滿眼只有填飽肚子,每次一放飯,個個都跟猴孩子似的你爭我搶,將飯食弄的到處都是,趙曼瑩喊破喉嚨也沒一個聽。
別說知禮明理了,這群孩子根本沒有半點規矩可言,還有偷搶撒謊等等一身惡習。
回想過去的幾年,趙曼瑩一臉苦大仇深。
姜舒寬慰道:“辛苦你了。”
僅聽趙曼瑩所說的三言兩語,姜舒便感覺到了她的不易,更遑論趙曼瑩是真真實實的經歷。
從前對比現在,孩子們改變巨大,可見趙曼瑩費了多少苦心。
“比之你們,我做的這些不算什麼。”趙曼瑩話頭一轉,說起了姜舒和鬱崢的豐功偉績。
尤其是姜舒,簡直讓天下女子開了眼。
這幾年裡,兩人偶有書信,對彼此的事都略有所知。
“你在信中說王夫人也時常來慈安院幫忙,今日怎麼沒見到她。”姜舒隨口問。
王夫人心善,產後半年身子恢復後,便主動來協助趙曼瑩。有她相幫,趙曼瑩輕鬆許多,崩潰無助時也有人勸慰勉勵。
日久見人心,如今兩人已是至交蜜友。
趙曼瑩道:“她兒子前日病了,這幾日怕是都抽不開身。”
姜舒瞭然道:“春日天氣變化多端,最易感染風寒,你也要注意身子。”
趙曼瑩點頭:“你們此行為何?”
“遊賞大昭河山。”
趙曼瑩一聽頓時滿臉豔羨,這也是她的夢想。
然她被慈安院的孩子絆住了腳,不知何時才可得閒邁出腳步。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從姜舒的事蹟聊到旅程路線,不知不覺杯中茶已涼透,鬱子宥坐不住了。
姜舒止住話頭起身告辭。
趙曼瑩戀戀不捨,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