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下的牙痕,不由笑了,伸指一探。嚇得溫二孃臉色大變,又氣又惱,然後洪道徹底笑了。佯怒罵道:“還敢胡鬧不?”
垂下的玉頸痛快搖著,稍時抬頭卻是滿臉的肅色。象是想申辯,卻說不出話來。一聲嘆息,唯有無奈。再度摟進懷裡,低語:“不管如何?為了家族這是必須的。哪怕不喜不甘,也得婚嫁。溫大沒有那樣的本事能護得住汝,既如此,不妨放開。反正……今天……”有點澀意,卻又似乎得意心滿,可反而想之卻又替她難過起來。這等事溫湘娘是要臉的,必不會告她。溫大是個男兄,更不可能說。這小妮子看樣子真是一點也不喜歡程三,便想出這等主意來了麼?
撫上嬌顏的手有些顫,卡了好幾卡才把話抖著說了出來:“不要害怕,聽話就不會有問題。幾次就好了。”
然後唰的一下,淚意關不住,流了滿掌。
尉遲心裡也難受極了,可是他沒有辦法了。只能強忍著難過,輕笑:“反正……扯平了不是?落了這口心氣,誰也不比誰強了。既是肯定要嫁的,與其難過委屈,不如這樣也好。過了這一關,心氣平了,嫁過去就不要想那些有的沒有。好好過日子!”
“要是吾沒算錯,還有七年了吧?”
“時候不多了,趁著活著時候,快活些。反正都是要過日子的,不妨活得高興些。快活一天算一天。”
“二孃,汝覺得吾說得對否?”
一腔淚意綻成了甜美筆意。
瞬時象是圓滿,卻轉眼又是掌中空空……
第124章 破後縷
婚事最終是在九九重陽那天訂下來的!
太宗在大明宮宴請宗室親貴,清河公主從頭到尾板著臉,看也不看駙馬一眼。盧國公更是沒好臉子得!有些驕縱,難得的是這次居然無人反感。因為那天情形很明白,程三喜歡那個明月兒,可是父命不可為。瞧駙馬那左右為難的樣子,大概是程處弼在他二嫂那裡下功夫了。為小叔子使力氣,還難得豁出去和父皇賣乖,大庭廣眾之下這兩個國公竟然不給她面子?咋也是公主不是?惹翻了,怪得了哪個?
太宗依舊不忍心逼迫他老人家的起居郎,倒是平陽公主和譙國公把虞國公叫到一邊說了半天,然後永興縣公也勸了,還有幾個眼神活絡的都跑來勸了幾句。結果宴畢的時候,虞盧兩位國公一起跟聖人請婚了。太宗還又看了看起居郎,最後自然是成了。清河公主十分得意,特地請了姑母姑丈做大媒!平陽公主做媒賓,那可是一等一的面子!旁邊又有人湊趣,說起居郎甚疼惜妹子,不如就把婚事安排在虞國公之前好了。太宗當然樂意!當場拍板,選了臘月初六做正日!
再然後,虞國公府和盧國公府同時忙起來了。
先是盧國公府麻煩:公主駕幸,覺得三郎的院子有些小了。便作主把駙馬的院子一併打通修葺。至於駙馬,搬過去和公主住就行了。訊息傳出,長安上下皆喜樂,皇家又出了位和煦體貼的公主,真乃聖人教養有術。
可程家內部就比較驚悚了!溫二孃在公主和駙馬事件裡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領頭的幾個都知道。這次把這麼個主弄到家裡來?聖人繼續不悅?還是公主打算徹底玩倒程家?程處默和鄭氏商量探討了若干回,也沒見什麼成效。倒是程處弼那裡挺高興的!阿爺黑著臉不要緊,長兄一臉同情沒關係,哪怕公主偶爾過來,也笑嘻嘻的。
巴陵和柴令武隨阿爺阿孃做賓時,看程家情形十分無力。
“阿孃,您說清河在搞什麼?”巴陵可不相信外頭傳的那些,十一妹和駙馬都涼冰冰的,幫小叔?太玄了。
平陽看了一眼駙馬,柴紹笑了:“清河想幹什麼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想幹的,和聖上想做的事,在一條路上。”這才是最要緊的。趙國公府失火案開始時雷霆萬鈞,可突然就卡了,然後扯出了一樁不上不下的陳年舊帳,拿了幾十個庭州流人做罰。腦袋不明不白的掉了,事情也沒聲沒息的結了。除了對長孫氏大把的賞賜,看不出來任何實質意義上的補償。當然,城陽公主的駙馬進了中書省是個例外。但,那是駙馬!
這次溫程兩家聯姻……
“父皇真看上那溫大郎了?”巴陵可怎麼也瞧不出來那小郎哪裡出眾了,要得父皇這樣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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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聖人怎麼想?排一下就知道。”
婚期將至,太宗知道溫家忙,就不再動不動拘著起居郎相伴了。溫思賢每天準點回家,有大把的時間和二孃聊天。談的自然大多時政。從長孫失火案,聊到朝上諸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