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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謹慎了。”

溫思賢跪直起身:“臣不敢以一玩技,求聖人多賜。聖人賜,應賞有功社稷者,臣自年幼,承祖恩萌,入京以來已比餘仕順遂。受澤已深,卻未見久功,已是惶恐,安敢多求?”

這話說得實是順耳,朝臣們心中大多微笑,果見聖人又道:“既是朕欲賞,何來許多說辭?”語氣比適才輕鬆適宜不少。

階下溫大笑而不答。階上太宗想了想,又問:“聽聞府中尚無定匾?”

虞昶心中忽的一下,杯中新酒幾乎酒出。可這次溫大卻無沉默,而是坦容直見君王,平和有制:“待清明祭祖後,方敢相定。”清明是一年大祭,去歲承爵時已經年末,為孝計原該如此。

太宗臉上喜氣更甚,點頭頻頻:“翁歸是孝子,原當該如此。”

左長位上長孫無忌聽之陪笑:“既是孝子,皇上當重賞。”

太宗思量一二,有了定案:“朕側缺一文字校美的起居郎,翁歸明日便門下省過冊,後日到太極宮值事。”話聲肯定,已無商討之意了。可是自從九品一下子提到從六口上嗎?御階上下盡是壓聲,千目灼灼都盯著階下跪立的新任虞國公。溫思賢后脊也幾乎是瞬時起了一身冷汗,心中幸甚此日早有思量,雖然提得實在快了些,但也算在意料之中。思定,自然沉聲謝恩。太宗楞了一下,笑了:“翁歸這次倒應得爽快。”

階下少年回話:“此職微臣從未觸過,不知能否做好,是故適才稍停。後微臣亦反思,天下事無不從學中而來,無知無錯,緊學跟上才是正道。”太宗目中流出賞意,語氣卻仍調笑:“若是朕適才封翁歸一武職該如何?”

“那職非臣瞬學可馭之,自然當辭。況聖人乃是明君,大唐朝野能人異士何止千萬,臣不值自不會領。”

太宗眼中笑意這次已明顯的漾了出來:“若是封爾一實職,如司農副監,或內府監令又如何?”

階下溫大已然笑出,低頭看面前樨階,語氣輕快:“先賢有云,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臣讀之,微有心得,覺讀萬卷書不如領萬宗事。聖人教訓、學識知理原不該只在書中。看之認之是表,若在讀之懂之,並晉悟之得之,非領實務不可。學海無涯,萬千機緣皆是學機。”

這話倒真是有些道理了!

太宗喜之,又問:“翁歸最喜職務是何?”

這個問題倒讓溫大楞了一下,仔細想想,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浮現出寶襲書室內那一架亂沒章法的書架,頓有所得。有些為難:“這……微臣還年幼,最喜如何?確是沒有想過。”

“為何不曾想過?”這原該是最先想之事。溫思賢沒有抬頭,只是盯著面前御階,有些愁容:“微臣不知已身能力幾何?若喜之,卻不可實幹之,豈非是錯?得之養之,才可得喜。至於最喜?微臣目下實無定論。”

說完,階上聖人已在大笑出聲,撫膝暢笑,十分歡快。看著長孫無忌,點指階下溫大:“此兒甚實,若孰家得此佳婿,當是幸事。”

長孫無忌心頭微動,扭頭看向溫大,上下再看一遍,甚滿意。才要說話,卻不妨階下溫大竟然先說了:“臣雖不知喜職,卻……”有些結巴拖沓之意,太宗聽得更樂了:“噢?翁歸已有慕者?”

階下小臣趕緊搖頭:“未曾有之。”

“那是為何?”太宗笑容更盛,卻不曾再看左案。長孫無忌有些摸不清聖上心意了,但笑不語,且看溫大。

階下溫大半邊臉頰露出微澀:“臣自微中來,有幸得姑母多年養育,才自成人。非是生母,卻願恩養高堂。姑母性子多有古怪,微臣願娶之人可悅姑母心意,孝之順之是小,可供歡笑,一家和樂才是所盼。是故,不敢自作主張,但願姑母喜樂。”

想起溫湘妨當初舊事,太宗亦嘆之:“湘娘甚可惜,尚在花韶,溫大何不為姑母尋一良配?”

階下溫大這次重重叩首,聲色鄭重:“溫氏祖訓,不敢有背。溫氏女,不行妾禮。”這倒確確實實是樁難事了!溫湘娘那般年紀,雖未曾出閣,卻哪裡尋得一三旬左右不曾婚配過的,去嫁作正室?便是填房,一亦幾次祭掃,難免在原配面前行妾禮。有違祖訓,實是難為。遂嘆之:“翁歸之妻,責不淺。”溫湘娘當年脾氣便不算是個好的,如今怕是更難貢養了。臺上隨臣多是舊人,自然聽說過許多事,多是此想。太宗慎眼看階下,卻聽溫大郎語氣前所未有之和氣:“憐之寵之,敬之教之,願繼祖例,和睦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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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這是?”在聖人面前當眾表示,願以一妻,無侍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