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路滑,一行人到達牧區時,遠遠地看到一個雪人兒拿著圍巾向我們招手。只看揮手地動作便知是才仁南賽,這個小夥子比我大一歲,雖說是土生土長的牧區人,但是因為學習優秀,因此從小便被選拔出來到大城市去唸書,上了大學讀了研究生才回來家鄉工作。他是西涼市委宣傳部的公務員,剛剛工作半年多,現在被特派牧區主持牧區的工作。南賽高大健壯,臉蛋因經年日曬,早已有了高原的痕跡。黝黑的面板,爽朗的個性,是一個積極向上,有著遠大理想目標的小夥子。他剛進入工作崗位,便著手組織了一場大型地活動,當時,我們臺出行前去採訪,那時,我剛休完產假回來上班,那次的採訪也是我第一條新聞在電視上播出。他面對攝像機,緊張得語無倫次,不住地看向我的眼睛。我雖裝得鎮定,但後來看剪輯時,Echo說我快將話筒線給揪斷了。因為這次採訪任務,兩個人便熟識了。
☆、第七章,清酒,生離別,狂歌當哭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支援。
寫這篇文也真的是費盡心力,但仍然可能會有許多不足的地方,
希望大家多提建議。
我會認真堅持下去,把它寫完的。謝謝
在西涼除了林鯨和幾個相熟的同事,便再無要好的朋友。南賽,在那場的採訪之後,到我的辦公室看帶子,聊天時無意中說起我的身體狀況在高原地區益發孱弱,河曦也因為母乳不足頗吃了些苦頭。當時南賽黑裡泛紅的臉,讓我覺得自己唐突了,訕訕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匆匆把帶子拷給他,便送他出去了。誰知第二天,單位門衛處的大爺告訴我,有人拎了東西放在這裡,要我下去取。我趕到門口遙望,卻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人。把一罐密封的東西開啟,一股冒著熱氣地腥羶味撲鼻而來,原來是一罐新鮮的羊奶。從那天后,每天一罐新鮮羊奶在我下午下班時準時送達,風雪無阻,從未缺席。
南賽看到我們下車,趕忙跑過來,把圍巾圈在我脖子上,雙從懷裡取出一隻暖水袋。Echo打趣說:“南賽,不公平噢。”這個純樸的小夥子撓著後腦勺,愣愣地看看我,嘿嘿地笑了。完成採訪天色已昏,一望無際地雪色將天地間映襯得格外寂寥。南賽已經讓阿叔備飯,Echo他們早已鑽進屋子裡,坐在暖烘烘的炕上,喝酥油茶去了。我獨自站在雪地裡,把手指舉在空中,不停地寫著你的名字,想像著你稜角分明的臉,在這無盡的蒼茫中,多麼希望那踽踽而行的身影是你。
走近了,是南賽。我剛扭過頭來,想要招呼他,卻聽得咔嚓一聲,是快門的聲音。“你竟然敢偷拍我?”回過神來,便去追打他。
南賽大笑著逃跑,“讓你跑。”我停下來,抓雪做成雪球,朝南賽丟去,一下砸在南賽的皮帽上,雪球炸開,整個帽子都變成了白色,我遠遠地看著,哈哈大笑。笑聲在灑落在無盡的黑暗裡,飄過白雪,不著痕跡。南賽把相機裝進包裡,放在旁邊,自己也抓起雪球,衝我直奔過來。我尖叫著跑開,一不小心摔進雪堆裡,沾了渾身的雪,南賽跑過來把我從雪窩裡拉出來,趁他不備,雙手捧起雪就往他的衣領窩裡塞。在南賽哇哇大叫聲中跑回了屋子裡,徹底的瘋狂了一把,反倒覺得輕鬆了許多。
吃飯的時候跟Echo他們商量我計劃把房子賣掉,然後請南賽和阿叔留意幫我找個保姆帶一下孩子。南賽提議他的房子現在空著,我如果想要換個心情的話,可以立刻就搬過去。然後那個房子就可以慢慢處理,不用著急。我不同意,決定還是要搬去單位宿舍。
我們走的時候,南賽又說起了這個提議,我依然沒有采納。皎皎的月光照在南賽的臉上,雖然他笑著跟我們告別,但那嘴角分明流露出哀傷。去接河曦時,他已經睡熟,聽著兒子沉穩有力的呼吸,我暗暗焦急,一定要儘快找到可靠的保姆。可時間過了三天,我到處打聽仍然無望而歸,我都在考慮要不乾脆申請調回總部,退居幕後算了。雖然是三班倒,累一些,但至少不用緊急出差,也算是規律。而且總部在省會城市,至少請個保姆不會太麻煩。
正在我一籌莫展之時,南賽打電話問我保姆的事。我沮喪地告訴他自己計劃想要調走。他在電話那頭立刻急了,說人已經找到了,絕對安全可靠,人已經在等待了,並且不要工錢,但條件是要我搬到他在西涼的房子去,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奶奶。原來南賽的奶奶自從他調至牧區後就一直在他那裡住,幫他照看房子,老人家一個人也非常孤單。“就算我求你了,去陪陪我奶奶。”南賽在電話中可憐兮兮地說。“而且我工作忙的時候,都是奶奶自己坐巴士去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