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極樂川,離山塵霄生,一劍掀雷霆,怒闖yin陽司!
一道黃sè人影閃爍,身著三品袍的中年男子飛身於大堂簷頂,面目森嚴盯住塵霄生,但他不應戰,而是一道令鑑飛天,開啟了護篆以抵禦強敵。
幽綠sè自三品司中噴薄而起,光芒流轉不休,將司衙層層籠罩。
劍氣急嘯、挾三百里狂怒雷霆,直刺於幽光大篆。巨響迸裂,山林俯首護篆光芒登時黯淡下去,但也不過剎那又復明亮,塵霄生微揚眉、目光稍顯詫異,腳步踉蹌退後了半步
無數年頭,極樂川專責審斷、發落陽間修家,地位超然衛戍嚴密,本衙護篆威力遠勝別司,不止是守禦那麼簡單,篆內另有法度加持,無論神通或是蠻力來襲,護篆於抵受攻擊攻擊同時,還會將同樣力量反挫、相加於兇徒之身。
塵霄生一劍刺中護篆,自己也硬生生地身受一擊,這才退後半步。
雖只發動一次猛攻,但以塵霄生的見識,哪還能不明白這護篆的神奇之處。若是旁人,此刻多半會退卻、至少停手片刻另尋它法,可塵霄生是什麼人?若他識進退、當初也不會從離山最有天分的真傳之一淪為肉身喪滅的孤魂野鬼。
劍嘯風雷,接連十三劍,塵霄生連退十三步。
黃袍判面露冷笑,心中給出六字評價:sè厲內荏之輩!連綿十三劍,傾雲蕩雷看上去氣勢煌煌,實則一劍比著一劍力道更弱,為何會越打越不出力?還不是心疼自己的身骨,怕護篆反噬、不敢打得太用力。
而十三劍過後,塵霄生乾脆連劍都扔了真扔了,胳膊一揚手一揮,長劍脫手而去,在半空裡翻轉了幾圈,於‘鏘’地一聲輕鳴中,斜斜插進一塊山石,直沒劍柄。
劍扔了,三百里烏雲消散,滿天雷霆不見,但人未退。塵霄生飄身上前,來到三品司護篆前尺半地方,剛剛握劍的那隻手探出,抓。
護篆為光幕,光能抓在手中麼?
塵霄生抓住了,真就彷彿普通人去抓一片長綾似的,著手處漣漪蕩皺褶出,旋即五指曲攏攥捏成拳,塵霄生抓住護篆一角,跟著向後退拽。
下一刻護篆光芒暴漲!
護篆法術為一整體,彷彿覆於三品司上的青sè霞帔,塵霄生現正做的,就是把這霞帔自三品司上扯下來!
護陣光芒驟起,只因塵霄生運力磅礴,護陣要全力相抗。
黃袍判官的神情愈發輕蔑了,這又有什麼用,改劍刺為手抓便不受大篆的妙法反噬了麼?純粹做夢,那個陽間來得俊秀猛鬼用力越猛,傷得就越重越快!
突然,一陣噼噼啪啪的細碎響聲傳來,黃袍判一驚,這聲音來得古怪,乍聽上去像極了、像極了護篆碎裂聲音!急忙舉目端詳,護篆安好,雖被塵霄生抓住一塊,但幽光閃爍規則、玄法流轉安穩,全無崩潰之兆。
黃袍判放心之餘目光尋梭,尋找怪響來源,可就在尋索之際,無意間掃過塵霄生的面容黃袍判心裡打了個突,那狂妄之人在笑,笑得邪佞冽冽妖魅凜凜!
狹長雙目眯起,菲薄雙唇抿且上翹,那面板白皙得幾近透明,明明在笑臉上卻不見一絲笑紋,見這笑容,黃袍判心中就只有兩字:妖孽!
黃袍判見過數不清多少修家遊魂,絕非淺薄之輩,可見了塵霄生的詭怪笑容,心中說不出地彆扭,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想到,那‘說不出的彆扭’不外兩字:畏懼。
堂堂齊鳳之尊,統御千萬妖jing,塵霄生瞪目則千山俯首、塵霄生一笑便萬妖叩拜!
不願再看那狂徒的臉,黃袍判轉開目光,很快他就找到了怪響來源:塵霄生丟棄的劍。
劍插於遠處一方巨大山岩中,此刻劍下山岩正層層龜裂、yu隨。怪響就是石頭的綻裂聲音。
黃袍判皺了皺眉,這又是什麼妖法?稍加思索,判官的面容突然一僵!
“想通了?”塵霄生開口了,聲音帶笑、輕飄飄的:“劍,為我純元真血所養,可代我受你這護篆的反噬之力劍斷了無妨,大可重新鑄煉,賀姓兄長卻只有一個。對了,你叫什麼?”
劍、主易身,巔頂妙法,由劍替主人領下強攻,主人放手一搏!前面十三劍,一劍比著一劍力氣衰弱,塵霄生珍惜身骨?笑話了,若不敢拼命他又何必拔劍。十三劍連綿,前為試探、摸清護篆行運的大致方向;後為催法,以劍代主,引轉護陣反噬之力。
此刻塵霄生,百無禁忌,抓護篆!
“本官李德平。”報上名姓後,黃袍判不禁又是一愣,高位判官大名,豈容無關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