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無雙城供奉之人,不僅要修持jing深,更得有一副jing明心竅。
之前敢收棲霞道的寶貝,是因為齊喜山沒傷人,李逸風覺得此事化解不難,何樂不為?可蘇景現在擺出的是‘玉石俱焚’的架勢!
李逸風能辨出妙方說的是真話......看得出又有什麼用?待離山高人趕到,還不是蘇景說什麼便是什麼!
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離山劍宗的上位人物,不能隨隨便便就被外人所傷!只憑這一個道理,煌煌離山又哪會再去和棲霞道浪費口水。甚至可以說,就算離山高人看出是蘇景自傷也沒有用,只要蘇景一口咬定是棲霞道所為,他們就一定會動用霹靂手段摧毀描金頂。
事關離山的臉面,絕無轉圜餘地。這個時候誰再幫棲霞道,那就是真正與離山為敵了。
李逸風當真沒想到,堂堂離山第一代真傳,竟會用到青皮混混兒才有的自殘招數來嫁禍棲霞道,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招的確有用,蘇景自刺了一劍,直接把事情變成了死局,除非他自己鬆口......青皮混混兒之所以得罪不起,就是因為他們自持爛命一條,遇到溝溝坎坎就敢用小命做墊。棲霞山敢和蘇景同歸於盡麼?敢麼?
情勢已變,事情隨時可能惡化,巨靈足雖然難得,但還遠遠不夠為了它要與離山翻臉敵對的程度。李逸風當機立斷選了立場。
......
李逸風說走就走,沒有片刻的耽誤,棲霞山描金峰一片寂靜。
蘇景已經把自己的小命擺在秤盤上了,就看棲霞道敢不敢去秤了。
為了一個被女人吹幾句耳邊風便把師命拋到九霄雲外的弟子,就要把棲霞道的基業徹底拋開不顧?就要搭上所有弟子的xing命?當然還有妙方自己的xing命......這種事妙方做不出來。
妙方猶豫再猶豫,咬牙再咬牙,最終還是悶哼了一聲,嗓音略帶嘶啞:“便依蘇道友,人由你帶走吧,這個孽徒犯下不赦之罪,留在棲霞山照樣同樣也是必死無疑!”
服軟歸服軟,漂亮話總還是要說幾句的。
蘇景卻搖頭:“我不要人,只要頭。要麼我帶著人頭離開,此事徹底了斷;要麼我自己走,明ri破曉前離山弟子再來造訪。若你等義憤難當,現在就把我斬殺於此也無妨。”
若之前痛快交人,蘇景不會過分為難,現在蘇景自刺了一劍,還想讓他立刻下山,又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棲霞山不是心疼嚴辰麼?蘇景就逼棲霞山自己動手砍嚴辰的頭。
女冠妙常雙目圓整:“蘇景,莫要欺人太甚!”
“他不轟齊喜山,我根本不會來。你這句話,對嚴辰去說吧。”蘇景淡淡回答,眼皮低垂,都不去看對方。妙常不忿,張口yu再指責,掌門妙方揮手止住了她,跟著傳令其他弟子,去砍嚴辰的首級......
裝著人頭的四方木匣呈於蘇景面前,蘇景看了一眼,抬頭去望妙方,少年看老道的眼神和看嚴辰人頭的目光沒有絲毫區別:“還有,兇器。”
沒有半字爭辯,妙方自袖中取出‘巨靈足’:“便是此印。”
女冠妙常恨聲道:“此物有封禁,不過離山高人自有仙家手段破解,用不著我們棲霞庸才做什麼吧。”
話剛說完,不料蘇景忽然喚出劍羽,對著巨靈足奮力一擊,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大好寶物就此爆碎,再無用處了。
一見到此物,不知是不是因為它沾了白馬鎮百姓鮮血的緣故,蘇景就覺得打從心眼裡那麼厭惡,想也不想直接出手將其搗毀。‘巨靈足’不是飛劍仙錐一類直接攻殺敵人的法寶,它的威力在於喚請外力,所以本身並不結實,根本擋不住蘇景狠力一擊。
蘇景此舉再度出乎所有人意料,棲霞道中不少人忍不住又一次低低驚呼。
毀掉一件能夠夷平大山的寶物,似乎看也不見得和打碎一隻茶杯有什麼區別,蘇景還是沒表情的樣子,抬眼望向女冠妙常:“你說話時語氣恨恨...我不明白,你恨什麼?你憤什麼?你又有什麼可委屈的?!”
女冠yu辯,但張開口才發覺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不是有人對她施展了什麼法術,而是她自己張口無言!
掌門妙方岔開了話題,問蘇景:“道友還有何吩咐?”
“你會盡快派人,去齊喜山和六兩商討賠償有關之事,對吧?”
待妙方點頭之後,蘇景也點點頭:“甚好,那便只剩最後一件事了......”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