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走進手術室,沒有來得及洗把臉的肖勝,雖被口罩遮擋了大半張臉,但額頭上的一抹血跡,依舊清晰可見。
早已在裡面等候的原班護士們,在看肖勝時,眼神中多多少少夾雜了一些驚悚之意,外面所發生的一切,她們心裡都一清二楚,那幾名在旁邊協助肖勝手術的醫師,更有親身經歷過的,繼而,在面對這尊煞神時,他們心中有些牴觸,更有些驚慌。
剛剛肖勝在門外所說的一切,也都是惱怒之言,有誇張的成分,暫且不說ak的級別到底有多高,單單黃老爺子在軍中的威望,就足以讓這些小心翼翼,如坐針氈。
此時的ak,並未被閒置,除了肩膀上那卡在肩骨上的子彈外,其餘傷勢都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扼制和清理,即便是肩膀上的傷口,也經過了保守治療,絕不會惡化,這也是現階段,他們沒把握取出子彈下,最有利的局面。
但所謂的保守,也只是相對而言,這種毗鄰神經處,是最容易感染和觸動的,一旦拖下去,ak很有可能在右臂上,失去原有的靈活性,這對於一個已經在右眼上,天生缺陷的神槍手來講,絕對是一次重大打擊。
肖勝承認自己關心則亂,但他不認為自己是胡來,亦比旁人對力道的掌控更加嫻熟,擁有豐富的專業知識,更在多次任務中,有過實踐經驗,有他操刀,雖說不一定比得上自家小姨,但也不會大失水準,更何況,ak的傷勢拖不得。
帶著氧氣罩的ak,此時處於半昏迷狀態,優於剛經歷過一場手術的原因,他的臉色很是蠟白,數個管子插在他的身上,為了不讓ak有所異動,應該區域性麻痺,生怕觸動了傷口。
快步的湊到了手術檯前,主動摘下口罩的肖勝,給予了自家兄弟,最為燦爛和欣慰的笑容,半眯著眼的ak,在模糊中看清是自家班長後,努力的睜開,想要咧嘴,此時顯得這般困難。
“肩骨上有顆子彈,靠近神經,若是有零點幾毫米的差池,你的右臂就再不能回覆到以前的靈活,拖不起,要等咱小姨,乘轉機也得三個小時,哥等不急了,親自操刀。”在說這話時,肖勝的雙眸內飽含著熱淚,按理說,作為狙擊手的ak,是風險最小的。
可這次任務,在自己這個班長不在的情況下,毅然決然扛起大任的ak,吸引了對方多處火力,也怪肖勝,過於託大,總是認為在國內,又是在蘭市這樣有軍區駐紮的城市,對方不敢過於放肆,但事實,有力回擊了肖勝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後果,就是自家兄弟,有可能提前真正‘退役’。
笑,ak一直都在笑,他聽清了自家班長所說的一言一語,眼神內沒有緊張,沒有彷徨,而是那份由心的坦然,這份坦然,源自於對自家班長的信任。
“哥就問你一句話,信哥不。”聽到這話,ak艱難的點了點頭,想要開口,卻沒有這份力道,再加上有氧氣罩擋著。
“信哥,哥就帶你重回戰場行不。”這一次,ak的身子再一次有所異動,一旁會意的護士趕緊拿來紙筆,放在了ak手臂下。
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很難看,絕不是ak的風格,但拿起信紙之際,肖勝咧開了嘴角,而原本在肖勝眼眶內打轉的眼淚,順著他的轉身,流淌下來。
隨手貼在了自己手術的機器前,此時幾人不禁詫異的望了上去,不遠處守候在肖勝身邊的斥候,在看到那一行字後,背過身去,卻又突然笑了起來。
“信勝哥者,得永生。”
有一種感情,叫做兄弟,這是一種沒有附添任何雜質的感情,乾淨,純潔,信任,用這樣的一句話,描繪出了ak此時內心的想法,不管最後結果怎麼樣,他都相信,這是自家勝哥,所能帶給自己的最好結果,沒有之一。
稍稍穩住了情緒,倒吸一口涼氣的肖勝,在平復內心波瀾後,重新戴上了口罩,當他再次轉身面對ak之際,眾人在眼眸中看到的是‘自信’兩個字。
“開始,。”‘啪’強光,照射在了ak受傷的肩膀處,接過一名護士遞過來的手術刀,沒有任何猶豫的肖勝,直接俯身下刀,,。
此時的門外,聚集了不少人員,特別是那些當眾被肖勝斥責的老醫師們,誰都沒有離去,並不是他們想去看肖勝的笑話,而是因為喬老頭最後的那句嘲諷,讓他們無顏挪開步伐,當然,在他們心中那是穩妥,恢復正常才是王道,可對於一個世界頂級的狙擊手來講,扣動扳機的右臂,不容有任何的差池,哪怕是一丁點,否則,他情願恢復不了。
角度不同,考慮問題也就不同,這才有了這個誤會,可不得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