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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現代派——如,何塞馬爾蒂、恩裡克岡薩雷斯馬蒂尼斯、何塞希爾瓦、德爾米拉阿格斯蒂尼和利奧普爾多洛格尼斯——第一次被當成“拉丁美洲人”來閱讀,雖然範圍沒有超出伊比利亞半島,那裡對他們感興趣的知識分子為數有限,其他人則對他們持輕視的態度。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次運動從來都不是統一的聯合行動;其輪廓也是朦朧的。這次革命的目的是什麼?所關注的又是什麼?如何才能達到目的?1918年,此時現代主義運動已成明日黃花,米格爾德烏納姆諾抱怨說:“我分不清現代主派和現代主義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此不同的、相互矛盾的事物取了這兩個名字,使我們無法把二者劃入同一個範疇。”

雖然現代派在一旁推波助瀾,但美洲作為統一的文化陣線這一概念依然沒有實現。這一問題等到60年代才發生變化。所以有必要將《百年孤獨》及其作者放在當時的文學環境裡來研讀。二戰結束之後,長篇小說作為文學型別生存空間極為有限。橫掃歐洲的戰役使數百萬人喪生,納粹德國在勞動營、集中營和死亡營裡組織的死亡機器迫使拉美大陸的人們意識到,因為先進技術的出現,後工業社會已經走入死衚衕。蘇聯的無產階級政權和蘇聯陣營內的中歐東歐各國信仰馬克思…列寧的哲學,將小說變成政治工具。所謂社會現實主義風格迫使作家把小說變成教育人民的讀物,寫的是階級鬥爭和資產階級的罪惡。

當斯大林主義牢牢地統治蘇聯時,西方閱讀的是卡夫卡、普魯斯特、喬伊斯和其他作家。卡夫卡的小說《變形記》、《審判》和《城堡》以寓言的方式描寫官僚政府的罪惡和極權主義下中產階級的困苦。另一方面,普魯斯特的多卷小說larecherchedutempsperduI(《追憶似水年華》)以鮮明的內省,為自給自足的、自我專注的型別確立了典範。普魯斯特似乎對情節不感興趣,所關注的是人類的經驗。作為這門藝術的實踐者,普魯斯特好像把文學等式上重要的角色讀者忘到了腦後。這部小說被視為自我專注的、高度心理的和過度個人至上的作品。

喬伊斯的小說《尤利西斯》寫的不是現實,是語言。從年青的愛爾蘭人斯蒂芬德達勒斯、反英雄的猶太人列奧普魯多布魯姆、布魯姆那無法滿足的妻子默利的視角出發,小說以《奧德賽》的風格講述了都柏林一天的生活。喬伊斯的敘述將小說推向極點,在這方面是極個別的例子。在《菲尼根的守靈夜》裡,喬伊斯又把小說朝前推進了一次。《菲尼根的守靈夜》什麼也沒寫;這部小說寫的是作品自己。後來人如詹姆斯的學生、助手、朋友塞繆爾貝克特與喬伊斯走的是同一條道。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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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加西亞馬爾克斯開始出版小說時,如《沒人給他寫信的上校》,不僅歐洲,而且連小說似乎也在朝他們的方向走,這裡所說的小說是指歐洲特點鮮明的文學型別。彷彿是被迫著重振小說這一型別,這時從所謂西方文明的邊陲傳來了不同的聲音:非洲、亞洲、南太平洋和拉丁美洲。幾百年來,這些地方始終被視為次要的地區,是文化的反應者,而非文化的創造者。小說作為型別的復活剛好發生在這些地區,原因是這裡的人並未因為舊世界發生的破壞而懷上愧疚感。這裡的自由感和創造性為文學的再生提供了條件。

這一次重塑小說的作家是南非的戈迪莫、奈及利亞的阿奇比、日本的大江健三郎、埃及的馬福斯、以色列的歐茲、阿根廷的博爾赫斯、墨西哥的胡安魯爾福及拉美文學爆炸出現的那些作家,其中尤以加西亞馬爾克斯最為卓著。對一些文學史家來說,這次是“蠻人的歸來”,是從屬的藝術家為掌握自己的命運而掀起的一場運動,其他人將這次絢爛的文學事件視為“後殖民心態的勃發”。這次運動的特點是,後來的作家確信“西方文明”這一概念太狹隘太束縛人。世界越來越開放,越來越充滿活力,文學不可能總是來自幾個固定的地方。文學是民主的,平等的,應該遍佈各個國家。

新的敘述方式出現之後,讀者發現小說這一文學型別就在他們身邊。不同國家的作家藉助新鮮的語言、新鮮的風格、不同的敘述方式,能使小說這一形式為己所用。此後,小說開始吸收其他傳統的民間傳說。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這就是新讀者的出現,因為小說已經不再是歐洲人的專利。不同國家的作家開始運用小說來探索他們當地的話題。這些探索是以當地讀者為目標的,但終將贏得國外的讀者。

如果說在此之前所有的小說都是在歐洲出版的,這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