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但是如今……只見他向人群中一拱手,淡淡地說道:“讓諸位費心了,如今向某已得孔博士看重,在孔府做一介幕僚,不願乞食他處了。”
雖然說話聲音很低,但引起的震撼並不比方才他披露身份來的小。(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五章 羅彥是不是缺錢(為護法情天恨海一孤鴻賀)
那文士並沒有在眾人的吹捧中便失了方寸。反而拒絕了邀約以後,重新走到案前,仔細地讀者上邊的文字。
僕役雖然有些好奇文士的做法,但畢竟對方算是羅彥的熟人,而且也就是讀,並未觸碰紙張,因此也不作阻攔,任由其反覆觀看著紙張上的內容。
人們看著文士奇怪的做法,心裡其實已經不在懷疑這幅字的真假了。
那東頭的夥計堪堪過了兩刻才到來。等他氣喘吁吁地擠進人群,便立刻叫道:“在哪?誠國公的手跡在哪?”
似是被這夥計一臉的猴急給逗樂了,人們紛紛笑著:“那桌上的不就是了麼。”
當這夥計湊上來的時候,文士也結束了觀看,朝著夥計和周圍的人群點點頭,便在人們讓開的一條道路中離開。
相比這掌櫃和那文士的隨性,夥計就謹慎多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然後將紙片湊到那幅字前,從頭到尾仔細盯了幾遍。良久之後,這夥計才將那張紙片收起,朝著掌櫃一拱手,便說道:“董掌櫃,小的來前我家東主吩咐過,如果是誠國公的真跡,萬望董掌櫃能賣他個面子,將這幅字勻給他。”
按理說,一個四品的侍郎的央請,這小小的掌櫃自當是不能拒絕。可是東西雖然在自己這裡擺著,卻不代表就是他的啊。這被喚作董掌櫃的苦笑一聲:“我倒是想給你家東主賣這個面子,奈何,這東西我還沒有收到手呢。我最多不參與之後的競價,其他的,你還是想著怎麼將周圍這群人說好吧。”
夥計看看周圍一群人,裡頭有好些可都是他們店中的常客,個個都是不缺錢的。甚至是比勢力,自家的東主還要給人家背後的主子們提鞋。
於是乎掌櫃一個人的苦笑就成了這夥計和他對視著苦笑。
圍觀的人群可不理會這兩人是個什麼情緒,紛紛叫嚷道:“你倆要不要,不要我們可就出價了。”隨後全都朝著那僕役紛紛喊道:“小郎君,你想要個什麼價錢,儘管說。”
一時間,熱鬧的競價場面開始了。
不提任城王李道宗家的管事廢了一千多貫才將這幅字買下來的曲折過程。卻說方才那清癯的文士,在那幅字前站立了良久,回到孔穎達府上,立刻在書房提筆默寫起來。
卻是就在夥計來之前的那段時間,這文士便一直在背誦羅彥的文章,當他離去之時,便是將全篇一字不落全都背下來的時候。
這等奇文,即便不能夠得到其真跡,也要第一時間分享給自己的東家和好友。
“道無大小,今皆不傅。……是故上世無書而道出,中世書少而道明,下世書多而道亡。心如果,書如土,枝葉出於果而非出於土,不自得壹於書,是舍其種而求枝葉於土也。”
當孔穎達在國子學當了一天值回到家中的時候,正好聽到他的這些賓客們在中庭相互傳誦著這些字句。
雖然人多口雜,只聽得了這麼一句,但是孔穎達已經很是訝異了。自己的賓客之中,確實有諸多的大才,可是能夠說出這樣話來的,也就那麼寥寥幾個。
究竟是誰呢?
拍手讚歎著,孔穎達走進賓客們中間,笑著說道:“好一個下世書多而道亡。不只是哪位寫出的這等文章,今夜當浮一大白。只是,僅此一句,便讓老頭子我心癢難耐,不知可有全文,好讓我一睹為快啊。”
孔穎達雖然在政見上極為固執,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尤其是在談論文學的時候,那叫一個豁達開朗。眾多的賓客早就熟悉了主家這般性情,當下也笑道:“僅此一句,便要東家浮一大白,只怕窺得全貌,便要在那醉鄉中流連十天半月了。”
“有此好事,豈不快哉。”孔穎達大笑著。
玩笑之間,便有人將那文士默寫出來的文章遞給了孔穎達。雖然字跡不如羅彥那般有名家風範,可是這位的性情也是灑脫,師法二王,那手行書寫的也幾位飄逸。
孔穎達生平有個愛好,那就是讀到傳世文章,便要情不自禁用那雅言念上一遍,不過當世的文章,能夠讓孔穎達每年能有那麼十來篇就不錯了。而這十來篇中,也不過是擇其中雋永的幾句念出來,若是大段大段的念,便是幾年也難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