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句話大家根本不想聽。王君廓叛逃的事情被掩蓋的很死,百姓知道的只是結果,具體的過程只有一些猜測。倒是羅彥到了金州,以他那個性子,難道是又把金州刺史給搞到了?
“卻是那羅助教當了羅博士,居然耐著性子講起學來。我聽說水平還挺高。”
“別廢話,老子想要聽的是羅助教如何搞事。講學算什麼事情,無非人家年紀小一些,可是學識擺在那裡,有什麼好說的。”
“這位大哥,你也莫著急。且聽我細細道來。話說這羅助教,不,羅博士,前幾天在金州講學的時候,居然提出來要進行詩文改革。雖然我不是很懂,但是就在昨天,我那金州的小舅子過來,正好跟我說了這個事情。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據我那小舅子說,這事兒成了便是文壇新秀,敗了就是身敗名裂。搞的很邪乎的樣子。”吹牛的這個傢伙也不過是從金州來的書生閒談的時候說了一點,到這裡騙了頓酒,但是更為詳細的卻不知道了。
眼見得諸人興奮而來,就要敗興歸去,忽然酒館的一個小角落裡冒出一個聲音:“你等要是請我吃頓飯,我便將那天羅博士在金州做的一切事情都說一遍。你等要是什麼地方聽不懂,我也可以為你們解說。”
原本以為又是一個騙吃的,不過看著此人一身書生裝扮,想那讀書聲的薄面皮,也不是個騙人的。方才那請了酒的,此刻還未曾離去。聽得這書生這麼一說,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坐了下來。隨後視線穿過人群,對那書生說道:“勿那書生,你可不要像方才這廝一般欺騙我等。你先說,說的好了,我便請你去那大酒樓吃一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問問我周大郎的名號,在這附近幾個坊市,還是有點信譽的。”
這書生正是那天在州學中聽講過的。此刻見這周大郎如此信誓旦旦,也不再藏掖,用這些人能夠聽懂的話,將羅彥當日所說複述了一遍。
當然了,這些人聽故事也不過是圖個熱鬧。羅彥講的這些哪裡會聽懂那麼多,一臉痴呆將這書生的話聽完以後,座中就有個壓根沒讀過書的,很是不爽地問道:“你就直說吧,這羅助教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最後是不是有人會吃虧。或者是他自己這個州學博士不想當了,想繼續找個更小的官來做做。”
一年之間,官做的越來越小,也是沒誰了。老百姓的概念裡,用官職大小來衡量一個人的際遇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那書生聽了這個問題,也是撓撓頭。說真的,他還真的不知道這事兒到最後除了羅彥,會有誰能倒黴。因此也是實話實說:“這件事情,想必在文壇中是會掀起軒然大波。不過這個時候說誰要倒黴,還真的不好說。整件事情,矛頭都是對準了他一個人,因此,你們要是說誰會倒黴的話,想必這羅博士是最可能倒黴的了。”
在長安百姓的眼中,羅彥雖然祖籍是廬州的,可是他也算是半個長安人了。此刻聽說羅彥可能要吃虧,哪裡肯依,各個吹鬍子瞪眼。似乎要和羅彥過不去的,就是眼前這個書生。
也是被看怕了,這書生有些怯懦地說道:“可不是我要找他的麻煩。想天下多少讀書人,這詩文改革,便是將所有人從前走過的路徹底斷了,讓他們重新走一條路。給你你也不願意是不是。所以你們盯著我也沒用。”
書生這般邊界,到是提醒了不少熱,因此也各自訕訕笑笑,不再往書生的方向去看。也只有那周大郎,走到書生面前,沉聲說了一句:“今天你說的這些,我還是有些不明白。走,這會兒就帶你去長樂坊的酒樓裡,咱們邊吃你邊跟我講講,為何這羅校書會被人攻訐。”
說完一拉這書生的袖子,同時手中多了十幾文錢。等經過掌櫃那邊的時候,往桌上一拍,說道:“方才的酒錢,連同這書生的飯食錢一起。不夠下次來的是再給你補上。”說完便不再理會什麼,硬生生把手裡還提著包裹的書生給拉出了酒館。
長安還有幾處地方,也是這般的情形。不過,很快剛才那些在酒館總聽了個一塌糊塗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將整個故事補齊,又開始去別的地方騙酒。
這樣一來,不出一天,長安城中就出現了數個版本的羅彥進行詩文改革。
有些人說羅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一舉壓服金州州學,然後隨手撈點政績,將他召回長安。也有人說,這純粹就是羅彥想出名想瘋了。你說這一年多了都怎麼有文章問世,忽然就搞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不是想出名,還是要幹什麼。
至於其他的版本,不是才子佳人就是書生落魄,壓根就是把平日裡聽的那些傳奇故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