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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這些人呢,看著除了那幾個州學的夫子之外,其他人都低下頭去,羅彥也看的有些無聊了。於是乎看著身邊的季農,小聲說道:“季先生這第一輪就要爭上一爭?”

那季農嘟囔著:“近日來就是要給他們看看,我季農雖然不入仕,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若是不能從一開始就壓他們一頭,那我還來幹什麼。他們要包攬了這科考,就讓我把這美酒包攬了吧。”

聽著季農這話相當有趣,羅彥笑笑:“既然如此,那我就和季先生一道,先嚐嘗這人自醉的滋味。”

提起桌上的筆,飽蘸了濃墨,很快就在紙上寫道:“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季農眼睛盯著自己的紙張,但是餘光還能看見羅彥的動作。見他提筆到擱筆也不過喝口茶的功夫,很是驚訝羅彥的速度。

“我說小郎君,你這也太過草率了吧。雖說那三個人的水平沒有傳聞的那麼高,但是你這樣也不好把酒贏過來吧?”

“季先生這可就多慮了。要是這首詩還贏不來那一杯酒,那我只能說這金州的夫子連科考的規則都不懂,還來教什麼學生。”

羅彥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

科考分時務策和加詩賦。但是近年來在考場外邊還興起了另一種的比較形式,那就是行卷。

如今的科考是不用糊名的,而閱卷更是比較粗放,只要是知貢舉的考官能夠看得上,基本上就妥了。可是在名單沒有外放以前,還是能變動的。這個變動因素,最大的緣由就是行卷。

考生將自己以前寫好的詩賦遞給知貢舉的官員,要是能夠被看上,那麼十有**就能被錄取。

羅彥寫的這首詩,正是那中唐時期朱慶餘的《近試上張水部》。

以男女關係來比擬君臣親友或者其他的社會關係,是古來有之的一種表現手法。這首詩就是運用這種手法的大成者。

若是僅僅把它當作是一首閨閣詩,那詩就降了幾個檔次。所以作品有個合適的名字也相當重要。

等季農寫完自己的詩,回頭看過羅彥的詩以後,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他抽動的嘴角就知道,季農這是被征服了。

“小郎君的詩才,還真是……嗨,我看今日我的打算是要折戟了。只要那些夫子們的屁股沒有坐歪,第一輪你這酒是喝定了。”

聽著季農這很明顯有些讚歎的話,羅彥笑笑說道:“若是這些人沒有想到行卷的事情,他們今科有什麼膽子說包攬科考。”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此時就有一些小廝開始在堂中轉悠著,只要有人招手,便會走過去將那寫了詩作的紙取走。

五層混亂了有半刻,所有的詩作就都收了上去。那些夫子評鑑之餘,鄭松峰還招來舞樂,正好給頗費了心力的主人放鬆的時間。

聽著絲絲縷縷的絲竹聲傳到耳朵,羅彥看著場上那些女子將水袖甩來甩去,感覺有些無聊。所以扯扯季農的袖子,悄悄問道:“季先生可知道,那餘刺史什麼時候會來?”

“我在上來的時候就聽說了,好像到了未時中才會到來。說白了就是在最後露一面。若非是州中長官需要勤於教化,餘刺史才不會給這幾個後輩面子呢。”季農一臉不屑地看看那鄭松峰。

季農說的也是事實,很多時候其實這些官員們對文會壓根就懶得參與,除非是發起人非常有份量,或者是與會者有什麼大人物。

一曲歌舞罷,州學的那幾個夫子居然就已經將所有的詩作看完,同時還排了個名次。

“因為第一輪相對簡單,所以取前五,唯有第一獨得一兩人自醉。”鄭松峰自以為能拿了那第一,此刻才將規則說了出來。只是背對著眾多夫子的他,全然沒有看到那幾個夫子聽完這話以後臉色大變。

不過對視了幾眼,還是嘆口氣,然後就有一個身材修長身形偏瘦的老夫子站起來,輕輕咳嗽一下,讓眾人安靜之後,一一念出名次。

“第五,劉珉。”劉珉的文章相當出色,但是詩作略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因此也沒有引起什麼騷動。

“第四,鄭松峰。”這可是打臉了,鄭松峰臉色一白,不過很快恢復過來,只是將目光看向俞時英。三公子就他還沒有結果,但願第一是他,不然三公子的名聲就丟盡了。

“第三,季農。”老一輩的讀書人聽到季農的名字,也是一笑。季農怎麼說也是老一輩的英才,無非就是現在無心仕途,但是才學還在,總算沒有被年輕一輩都把名次佔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