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為男人扣上衣結,理齊襟領,將袖口衣襬仔仔細細地抻平。西門吹雪漠然立在當地,眼角微斂,薄唇一如既往地緊抿……線條猶如刀削斧鑿,神色冷若冰雪。
修長有力的雙手自袖中露出。右手拇指指甲上,一條細小的紅痕在搖曳的燈光下,若隱若現。
花玉辰兩眼已經似睜非睜,嘴裡卻仍兀自念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
九十七。 人生若只如初見
天晴,無風。
葉孤城負著手,站在一人多高的梅花樁前,看著一身勁裝打扮的兩人使出輕身功夫,在上面閃騰挪越。看了一時,略一皺眉,腳下不見任何動作,一襲白影便已毫無煙火氣息地拔地而起,飄然落於柱上。未等上面其他兩人回過神來,葉孤城右手就已倏然揮出,並無挾帶一絲內勁,只純粹以一根食指點向距離最近的花玉辰。少年乍逢突變,急忙擰腰向左邊閃避,卻不料葉孤城手腕略翻,行雲流水般劃出一道弧線,食指仍是點向他胸前。花玉辰大驚,拔身而起,就要躍到另一根柱上,卻驟覺腿上懸鐘穴一麻,頓時真氣一洩,不由自主地從梅花樁上摔了下來。
他人還未落地,葉孤城就已到了站在稍遠處的青年面前,花玉辰剛‘哎呦’一聲,後背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便看見從柱子上又掉下來一個人影。不過總算要比他好些,青年並沒有同樣摔倒,而是踉蹌著一連後退了六七步,這才穩住了身形。
“下盤不夠穩健,加練一個時辰。”葉孤城毫無聲息地從梅花樁上落下,走到花玉辰面前。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花玉辰便只覺一股並不強硬的力道作用在身上,自己就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
一旁青年聽了,提氣一躍,便重新上了樁。花玉辰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走上前幾步,咬牙一騰,也跳到了柱子上面。師兄弟二人打起精神,繼續運起身法,在樁上練習著下盤功夫。
葉孤城微微點頭,不再多言,走到不遠處一張藤編春屜矮塌前坐下,盤膝運功。
約過了大半個時辰,葉孤城忽睜開眼,就見府內一名管事快步朝這邊過來。到了跟前,來不及擦一把汗,便忙忙地說了句什麼,葉孤城眼神一凜,下一刻,人已消失在原地。
梅花樁上,花玉辰見狀,忍不住問道:“李伯,師父這麼急,出什麼事了?”
管事用衣袖抹了把額上的汗:“今日姑娘去外頭想給城主挑幾幅字畫,誰知在聚得齋正看著呢,突然就暈厥了過去……”他話音未落,花玉辰已從樁上躍了下來,道:“我去看看師孃。”拔腳便往外走。卻聽身後青年道:“師父眼下正去探望,你還是等等再過去罷。”花玉辰聽了,想了想,只得回過身,重新上了梅花樁。兩人一面練習身法,一面花玉辰皺著眉道:“師孃的病好象越發地重了……”
青年腳下不停,鬢角些微泌出了薄汗,聽他這樣說,便道:“晚些時候,我與你一同去內院看望。”花玉辰‘嗯’了一聲,卻不想腳下一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