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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薄油,魚肉在上面只貼了一時便被取下,盛在青花拷紋平底瓷盤內,又將切過的香柔花葉拌和在其中,再裝飾上香柔花穗,撒上蒜、薑、鹽、桔皮、熟栗子肉,這才由侍女端上長桌。

南王舉筷,對葉孤城笑道:“你身居南海,想來必是喜食海味,且嚐嚐這道菜。”一面對旁邊伺候的人道:“將從那些胡人處得來的酒呈上。”

葉孤城挾了片魚膾嚐了,入口鮮香,確是美味。三人用了一時,就見兩名侍從抬了只封得嚴嚴實實的大木桶進來,桶上已舊得發黑,木塞上用火漆封住。侍女上前握住木塞,輕輕一拔,登時滿廳酒香,旁邊就有人用酒舀將酒慢慢舀進一把大玉壺內。

南王笑道:“這三蒸三釀的四十五年葡萄酒,卻也是難得,今日咱們父子同飲。”說著,就有三名侍女分別捧了只翠綠欲滴的杯子,斟上酒,放至父子三人面前。

南王道:“‘葡萄美酒夜光杯’。眼下既是飲此酒,自然要用夜光杯才是。”世子看了看,忽吩咐道:“從冰窖內取些冰來。”侍從應聲而去,片刻間就以大瓷盤蒙了布,捧上一盤冰塊奉上。

世子起身,親手用三隻小碟挨個取了冰,將酒杯放在冰塊之上,又叫人將剩餘的冰堆放在酒壺周圍,既而笑道:“葡萄酒中總些微存著一股辛辣之意,此刻正當夏季,一經冰鎮,不但可祛這辣意,且另有一番滋味。”

南王笑道:“難得我兒想得周到。”一面對左右道:“都下去,這裡且不必你們伺候。”既而看向葉孤城:“昭兒一向不飲酒,但今日我父子三人小聚,也不妨喝些。”葉孤城並不掃他興致,只道:“是。”

一時間三人飲了幾杯。這酒氣息極為濃烈,不常飲的人,不過三四巡,便要有些醺醺之意。南王夾了一塊鼓板龍蟹佐酒,又飲了半杯,對葉孤城道:“昭兒,一過三十載,眼下你我竟還能夠父子團聚,本王心中,實是歡喜無限……”

世子笑道:“酒雖好,父王身子卻還未愈,還應少喝些。我與大哥略陪飲一番就是了。”

南王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勖兒,前時我與你大哥閒談時,無意間提及日後王位歸屬一事,昭兒固辭不受,他生性如此,且父王見你歷事處情皆是好的,因此你大哥雖是長子,這王位,以後卻是由你接承。”

世子聽了,只道:“父王……”又朝著葉孤城道:“大哥何必……”

南王搖頭一笑:“眼下只有自家人,也無話不可說。從前父王思謀之事,向來只有你我父子二人知曉,前時我因你大哥勸言,如今卻已放下此事不再提及……你心中,可是怨過父王?”

世子笑道:“父王哪裡話!從前孩兒唯您馬首是瞻,您待如何,勖兒只作些助力罷了,眼下既是父王已無此意,孩兒又想它作甚?況且想來身處九重也未必便是好的,整日裡勞心操神,不知平白耗去多少心力精血,又怎及我父子安逸自在!大哥此舉,非但讓滿府不必遭那萬一的風險,怕還能使父王多享幾載壽數,讓我們兄弟孝敬呢。”

南王聽他如此說,不禁呵呵笑道:“勖兒說的是極,任它甚麼富貴權柄,也比不得全家和樂康寧為重。”說著,舉酒飲盡。兄弟二人見狀,也陪飲了一杯。

父子三個說聊談天,倒也其樂融融,不知不覺間,一大桶陳年葡萄酒竟已去了十之三四。這酒烈濃醇美,兼且後勁極重,直至一頓晚膳用畢,三人都已醺然而醉。

世子酒量最淺,先前坐至葉孤城身旁敬酒,眼下已然醉態滿面,只倚伏在他兄長身側不動。葉孤城亦是鳳目微眯,寒玉也似的面龐上,淡淡籠著些須暈然。

南王已有了六分醉意,見狀,道:“昭兒不曾飲酒,卻陪為父喝了這許多……且回房讓人煮些濃茶,早早喝了睡下,仔細明日起來頭腦昏沉。”

葉孤城微微應道:“是。”一面起身,卻見青年倚在自己身側,這一動便讓他直向邊上倒去,便伸手將其挾起,對南王道:“我且送勖膺回去,父親也休息罷。”南王點頭,一面叫人進來服侍自己回臥室,葉孤城遂帶著世子出了花廳。

青年居處距此並不遠。走了不一時,便已進了房中。葉孤城一手挾了他肩臂走至榻前,俯身將其放在上面,剛欲抬身離去,青年卻忽地伸出臂膀,牢牢抱住他腰際。

“青歌……”青年緊摟著男人修拔勁挺的腰身,一面將頭埋進他胸膛前,胡亂蹭著。葉孤城知他酒醉,毫不在意,只略略以手指一點他肩胛上某處,讓其臂上一麻,登時便鬆了手,重新躺在榻上,仍舊閉著眼,口中兀自不清地喃喃著。葉孤城將被扯得稍亂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