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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認為,本座是在與一介外人,討論家事私密?”

葉孤城稍稍疊眉,既而微一頷首,算作重新見禮:“玉教主。”

玉羅剎似是在笑,眼底卻毫無一絲笑意,目光只盯在葉孤城身上。良久,才唇角略略向上扯起一個弧度:“葉城主果然風采絕世,難怪他一心於劍道之外,竟也會動了凡念……”

葉孤城聽了,不禁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峰,道:“玉教主此番前來,可還有要事。”

玉羅剎若有所思地挑唇。下一刻,一道迅如疾電的黑影,就已驟然襲至葉孤城身前。

廣袖倏揚,葉孤城一卷袍袖化去凌厲的掌風,身形甫動,頓時向後飛掠出七八丈遠。玉羅剎逼身貼近,反手為掌向他心口拍去,同時另一隻手倏然成爪狀直刺,袍角翻飛間,兩人已交換了十數招。

月光之下,但見一黑一白兩條人影在滿園梅樹中縱掠,凌厲的氣勁在轉瞬交匯中激出一道道疾風,將園中木枝摧得蔌蔌作響,一時間只見林內飛花如雨,雪揚漫天。

葉孤城在半空中雙袖舒開,手上招式疾如驟風,一面身形自梅樹梢頭飛縱,腳下點開枝枝樹杈,一面將一身內力提升到極致。只見梅花紛落的花雨中,黑白兩道人影雙雙廣袖流挽,發似潑墨,招式如同流水行雲,絕美非常,身形快的無法捉摸,舉手投足間,卻分明毫不容情。

雪粒像蜃霧一般騰起,樹枝上不停震落下蓬蓬積雪,半空中只能看到疾躍閃掠的光影。也不知過了多久,忽聽一聲低喝,緊接著雙方右掌重重相擊一瞬,既而兩人同時飛身後掠。

冷月輝芒投落,照著男人刀裁般的鬢角,黑袍玉冠,廣袖博帶,面上浮著一絲冷然笑意。 玉羅剎沉聲笑道:“白雲城主果然名不虛傳,本座半生雖向來自負,眼下卻也不敢說有必勝把握。。。”

葉孤城緩緩散去內勁,面上神情冷漠:“飛仙島與西方魔教向來並無交集,卻不知玉教主此舉為何。”

玉羅剎亦散去手上力道,伸手握碎身旁樹上一叢白梅,聞言輕聲淡笑道:“方才你我二人已然說過,本座創下教中數十年基業,皆是步步心血所積,為培養合格的繼承人,不惜將其遠送他方,父子分離。。。葉城主以為,本座會坐視任由他與一男子相纏,斷我教中接承?”

他見葉孤城面上一凜,於是笑容也漸漸斂去:“你二人之事,本座早已知曉。原本他要如何只由他就是,因而本座初時知道此事之時也不甚在意,只是眼下看來,他分明已是陷了魔障。欲為一教之主,自需冷情無心,如今他卻因你動情,更何況與男子相合,絕無後嗣,豈非讓本座一生心血基業,再無承接之人!”

唇邊浮起冷意:“因此方才,本座,已起了殺心。。。”

不知不覺間,天上又飄起了雪。

葉孤城面上冷然,只靜立不語。玉羅剎負手而立,忽微微笑道:“葉城主亦是當世豪傑,何必效那小兒女情態,須知世間情愛之事,不過一晌貪歡罷了,終有兩兩相厭之日,葉城主亦是聰明人,何必讓本座多言。”

葉孤城神情不變,只看著玉羅剎,眼神銳利,緩緩道:“若如玉教主所言,他日我與西門吹雪必然相厭而倦,到時他自會回心轉意,教主又何必急於一時。”

玉羅剎雙眼微眯,冷笑道:“葉城主好辯才。原本龍陽之事,古來有之,想那哀帝董賢斷袖之情,彌子暇分桃之愛,傳至如今,亦屬美談……”

他唇邊慢慢泛起一絲冰冷的微笑,邪肆而無情的模樣:“只是葉城主可有聽說過,此間種種之人,有誰可曾,共至白首?”

葉孤城淡淡道:“我二人之事,勿需教主掛懷。”話畢,舉步向屋舍走去:“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世間一概種種,不過隨緣罷了。”

玉羅剎拂袖大笑道:“今日一見,倒也不枉本座特意前來,只是葉城主眼下雖如此,卻又怎知日後,又當如何!”話音甫落,身形便已霧一般飄然隱去,園中,唯餘一聲森寒長笑。

。。。。。。

寂靜的大廳內,一群人雙手撐地,頭顱彎下抵在地上,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黑袍高冠的男子從廳外慢步走進,一步步登上玉階,坐在上方的大椅中,既而緩緩伸出右手,以拇指拭去唇角的血跡,低笑道:“不愧是南海群劍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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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推門走入室內,方一掌上燈,眼神便微微一凜,同時,一道血流自唇邊慢慢溢位,直滴在一身白袍之上,仿若雪地中朵朵綻開的紅梅。。。

一百六十一。得之我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