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乞蓮山。
那片被夷為平地的山林,也是鎮陽宗長老鄭聖謨的葬身之地。
此刻已是一片荒蕪和死寂。
連月光都躲進了烏雲中,不願照亮這一塊死地。
自然也照不到站在黑暗的那一道身影。
她氣質溫婉,身形柔美,臉上卻帶著無盡的冷意,抬頭看向半空,喃喃開口:
“隔絕法陣?”
衛婉手一招,清波劍飛到她的腳下,載著她緩緩飛起,她的手在半空中輕輕撫過,感受著那殘餘的法陣痕跡,倏地睜開眼睛:
“不是法陣符!”
一些簡單的陣法,是可以由陣法師畫在符紙上,再由符師製作成法陣符的。
按林輕綢的說法,鄭聖謨哄騙她來此處,對她用強,為了掩人耳目,鄭聖謨用法陣符弄出一個隔絕法陣來,倒也說得通。
但林輕綢從頭到尾並沒有提及隔絕法陣。
而衛婉卻發現了這裡有法陣的痕跡。
而且經過剛才的查驗,衛婉也確定了這座法陣並不是符紙形成,而是陣法師畫出的。
鄭聖謨不是陣法師,若他要弄一個隔絕法陣出來,必定會用法陣符紙。
現在的情況,只能說明一點——當時這裡還有第三個人。
衛婉抬手畫出一道追蹤法陣,試圖透過腳下殘留的陣法痕跡找出佈陣者的蹤跡。
砰!
還原法陣破碎,畫面消失。
衛婉嘴角溢位一絲鮮血,臉上帶著驚愕。
“我的陣法被反噬了?有人提前在這裡設下了破解法陣!果然有第三個人!”
是誰?
衛婉秀眉緊蹙,陷入沉思。
對鄭聖謨的死,衛婉心中有許多疑點。
林輕綢的話她也並不全信,就連今晚圍殺赤焰狐的過程,她也感覺有諸多可疑之處。
所以她才會趁著深夜偷偷來到現場檢視。
果然,當時除了鄭聖謨和林輕綢,還有一個人。
這個人,才是整件事的關鍵。
鄭聖謨死了,鎮陽宗聲名受損,這是那個人的目的嗎?
衛婉抹去嘴角的血絲,臉頰蒼白。
“鎮陽宗是父親的心血,不能讓任何人破壞!”
風景秀美的山谷中,年輕的衛婉跪在一箇中年男人的面前,男人對她說道:
“女兒,你已經二十歲,可以走出這座山谷了。”
衛婉抬起頭,稚嫩的臉蛋上帶著一絲恐懼:
“爹爹,外面是什麼樣子的?”
中年男人微笑,溫和的手掌撫摸她的腦袋:
“女兒,外面有你的弟弟,還有我,你不用怕,你只需要記住,一定要保護你的家人,保護秘密。”
被父親罕見的如此溫柔地對待,衛婉一時痴了,連忙點頭:
“爹爹,我記住了!”
中年男人滿意地點點頭:“你弟弟的名字叫墨殺,我會帶你去找他的。”
衛婉一怔:“名字?爹爹,什麼叫名字?”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名字是每個人的代號,方便別人記住,你一直在這片山谷中,不需要與人見面,自然不用名字,不過現在倒是需要了。”
衛婉有些開心,連忙問道:“爹爹,那我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臉上帶著微笑,眸中卻毫無感情:“你就叫墨玲吧。”
靈屍山。
啪!啪!啪!
墨殺用力揮舞著刺神鞭,狠狠地抽打在墨玲的身上,墨玲一身黑衣,背對著墨殺。
她的衣衫被抽的片片碎裂,現出鮮血淋漓的後背,但她的神情卻很平靜——準確地說是麻木,任由墨殺一鞭鞭抽在她的身上。
“讓你阻止我抓那個賤人,讓你自以為是,賤貨,我打死你!”
“那個女子是曦月峰的弟子,我認識她。”
“那又怎麼樣?你這個賤貨老子都隨便打,抓個你認識的女人又怎麼了?”
三大宗北荒試煉,一個鎮陽宗的女弟子迷路了,墨殺想把她抓回來煉成靈屍,但卻被墨玲阻止了。
於是滿腔怒氣的墨殺一回來就把墨玲拉進了自己的房間,用刺神鞭狠狠地抽打她。
帶著尖銳倒鉤的刺神鞭打在身上,深深扎進皮肉裡,再被狠狠抽出,然後再次抽打過來。
這種殘忍的虐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墨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