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錄裡也講得很清楚,她告訴我們:“我和張學良不僅那時未謀面,以後也未見過,真可謂素昧平生。一九六四年六月,我赴臺灣出席第十一屆亞洲影展時,還曾有記者問我要不要見見張學良,我回答說:‘專程拜訪就不必了,既未相識就不必相識了。’……”⑤胡蝶女士的這一談話在報上發表不久,考試院院長莫德惠去看張學良。據莫事後對記者說,張曾問他,是否看到胡蝶那段談話,然後說:“到底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瞭解了這個真實情況,對發生在五十多年前的這樁歷史公案的真偽,就會一清二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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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趙春江、竇應泰:《少帥夫人》,吉林人民出版社1987年6月出版。
② 張宜雷:《馬君武及其詩作“哀瀋陽”》,載《武漢晚報》。此處所引系《文摘報》摘編稿。
③ 陳鍾瑞:《中國第一流的學者——馬君武》,載1987年12月5日《團結報》。
④⑤ 轉引自胡蝶回憶錄。
張學良傳……關鍵時刻的抉擇
關鍵時刻的抉擇
在蔣、張保定會見之後的第三天,即1933年3月11日,張學良便丟掉了一切官職、宣佈下野了。為了再次支援蔣介石,他甘願代蔣受過,忍受這一沉重打擊。並決定聽從當局的安排:出國考察。很明顯,這決不是他所希望的,而是被迫的。當此大敵當前、民族危機日益嚴重的危急關頭,國難家仇集於一身的張學良,哪裡會有遊山玩水的興致呢!在此時此刻,輕易離開自己的隊伍,放棄自己承擔的責任,跑到國外去觀光,這對他來說,與其說是幸運,不如說是痛苦。但有人出於某種政治目的,則極力勸他出國,不要戀棧。就張學良來說,差強人意也好,盛情難卻也好,不管怎麼想,反正是非走不可了。但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離開嗎?似乎又太冤屈了。想來想去,自己既是代人受過,那也就問心無愧,他沒有必要自怨自艾。他的走,是權宜之計,過不了多久,他還是要回來的,所以就是下臺,也要光明磊落地下,就是走,也要正大光明地走,他不能不辭而別,不能灰溜溜地離開,不能讓人家說他是臨陣脫逃,而必須向公眾有所交代,遂於3月11日就他下野出國一事通電全國,略謂:
……餘就職以來,仍本先父遺志,始終鞏固中央、統一中國為職志,兢兢業業,未嘗或渝,即如不顧日本之公開恫嚇而易幟。輔助國民黨在東北之活動。與夫十九年秋季奉命入關,擁護中央統一。凡此種種,事實俱在。
“九·一八”事變發生,餘正臥病在平,初以訴諸國聯,頭為之張公道,迫乎日軍侵熱,餘奉命守土,乃率師整旅與敵周旋,抗戰以來,將士效命頗不乏人,無論事之成敗若何,然部下之為國犧牲者,已以萬計矣!此次蔣公北來,會商之下,益覺餘今日之咎,辭職即所以效忠黨國,鞏固中央之最善方法。故毅然下野,以謝國人,惟眷念多年袍澤,東北之健兒孰非國家之將士,十九年餘奉命率其入關援助中央。於今,國難未已,國土未復,無家可歸者數十萬人。但盼中央俯察彼此勞苦,予以指導,並請社會人士,力加援彼等。為國為鄉,皆抱熱誠,並熟悉東北情形,倘遇報國之機,加以使用。俾得為收復東北而效命,遂其志願,免於飄泊於願斯足。並盼國人鑑餘誠悃諒餘庸愚,雖愆尤叢生,而餘本身只知為國,餘皆不復計也。
從這個通電看,他沒有把事情的真相全講出來,對蔣他還是留有餘地的。他還是以大局為重,從團結抗日這個大前提下來講話的。這也不過是向國人告別,略抒衷腸而已。
在通電發出的第二天,即3月12日,他便前往上海,痛下決心,力戒毒癮,為此耽擱月餘。4月中旬,當風和日麗的春天到來的時候,他便由於鳳至和趙四小姐等人陪同,登上了義大利一艘名為“康特羅索”號的郵輪,出國了,為尋求救國之路,他先後漫遊了義大利、瑞士、德國、法國、英國、瑞典等國。他也很想到蘇聯看看,卻未能入境,想必是蘇聯人對於早先的中東路事件還有些耿耿於懷吧。
張學良原本還要在國外再多考察幾十國家,因為“福建事變”發生了,早先被派往福建去打紅軍的十九路軍不願再打內戰,通電反蔣,並在福州建立了人民革命政府;而透過與馬占山、李杜(適逢兩將軍亦在國外)的會見,得知東北抗日情況,更激發了他的愛國思鄉之情,乃決定提前歸國。于鳳至因要照顧和安頓子女在英國求學,所以沒有回來,張學良與趙四小姐和其他隨行人員則於1934年1月8日回到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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