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情況,有時同飛行員掰腕子,談笑風生。”⑧所以他的部下都喜歡同他接近。皇姑屯事件後,他繼任東三省保安總司令,成為東北軍的主帥,仍保持這種平等待人,關心、愛護部下的作風,據原東北軍少將行政處長盧廣績回憶,當年他曾當面提出少帥缺乏老帥對待部下那種威嚴時,張學良不以為然地說:“當年老帥部下多為武人,文化不高,對老帥有盲目崇拜心理。所以老帥對他們有失當之處,他們也不介意。今天不同了,你們都是知識分子,出身、教育都與老帥部下不同。你們都有自己的主張和見解,有自尊心,我現在對你們也象老帥那樣,你們受得了嗎?如受不了,又怎樣精誠合作、共圖大業?”
“他(少帥)又舉例說:‘有一次吳督辦(黑龍江督辦吳俊陞)來給老帥拜年。他磕過頭,對我們這些晚輩說:‘過年了,給你們每人一千元押歲錢。’說著就給我們掏錢。這時,在一旁的老帥看見,把臉一沉,生氣地說道:‘扯他媽拉巴子這個幹什麼?有這個精神頭,把黑龍江的事情好好辦辦,就比什麼都強了!’吳督辦聽後,立即給老帥磕頭。忙說:‘大帥別生氣,我一定照大帥的話去辦。’說完乖乖地退了出去。老帥的舉動,使我們在場的人都覺得下不了臺,可在那時就能行得通。現在對你們也採取這種態度,大家想想,會引起什麼後果。”
張學良為人正直,性情豪爽,有正義感,也很精明。他不僅處處關心,體貼部下,也非常愛惜人才,任人唯賢。對部下一慣開誠相見,用而不疑,放心信任,而不管你是從那裡來的。他不搞拉夥結幫、勾心鬥角,疑神疑鬼、小雞肚腸那一套,而是虛心納諫,廣開言路,比較講究民主。所以在那時,他確也團結了一批政治、軍事人才和有識之士。盧廣績談到,有一次張學良曾感慨系之地對他說:“‘中國之所以落後,屢遭外國侵略,不重視知識和人才,是重要的一個方面。’還說‘前些天在武漢抓到一個共產黨員叫潘冬舟,這個人通六國語言,很有才華。這樣的人,中國還極少。如果用其所長,一定能為國家做出很大的貢獻。可是,就因為他是共產黨員,信仰馬克思、列寧主義,就非殺不可,甚至連我出面保了幾次,都遭到(蔣介石)拒絕,最後還是被殺害了。’言下不勝惋惜。”⑨
潘冬舟,亦名玉華、文鬱、問友,他是“共產黨員。一九二八年被捕自首後,翻譯《資本論》,第一章第一節曾單獨出版。以後,中共北方局軍委派人推動他為黨工作,並且透過黎天才推薦給張學良,作情報工作並爭取張學良。潘有才華,受到張學良器重,任他的秘書。一九三四年中共順直省委被破壞,叛徒供出了潘文鬱(也有人說是因他洩密被發現),蔣介石向張學良指名要潘(張為潘開脫,遭蔣申斥——引者)。張學良讓蔣孝先派人來監督,一九三五年在武漢槍決了潘文鬱。同時,按潘的要求,把他夫人和兩個孩子送回湖南原籍。張厚贈了遺孤。”⑩
其實,張學良愛惜人才,豈止是潘冬舟,他與愛國將領王以哲的結識也是耐人尋味的。
原來,一八九六年出生于吉林省賓縣(現屬於黑龍江)的王以哲,是從保定軍官學校第八期步兵科以優等成績畢業後回到東北的,打算加入東北軍。可是因他在瀋陽舉目無親,跑了多天,卻毫無結果,於是,他採取了向張學良寫自薦信的辦法,以求幫助。“信雲:‘目擊日寇縱橫,國勢危殆,舉凡有愛國心的青年,莫不髮指。個人身為軍人,且系東北人,不忍坐視,故於保定軍校八期畢業後,來瀋陽投效東北軍。經連日奔走,無人受理。似乎偌大的東北軍已經人才濟濟,連一個小小尉官都容納不下了。然而我看到的是:東北軍軍紀不整,擾民特甚,為軍官者不知其兵,只知吃喝嫖賭;為兵者以老百姓為豕狗。個人固不敢譽為賢者,但在正規軍事學校畢業,學有專長,還抱著一顆殺敵報國、整軍愛民的決心,回到家鄉,自謂當一名下級軍官尚可充數其間,不料今竟窮困潦倒於旅途之中,食宿皆成問題,望鈞座量之而處之,能用則用,否則請速賜迴音,以絕留戀之念,俾別作打算。’
“王以哲以為這種批評性的自薦信,不會有多大希望,正準備行裝,投奔他鄉,不料當天晚上,張將軍即派人來領見。他真沒有想到張學良能聽逆耳之言,而又如此之快地召見了他。將軍接見了王以哲之後,當即委王為東北教導總隊第一期中尉排長。王上任後盡心竭力,其所帶之排,成績突出,學術科考試成績為全隊之冠。第二期開學,王被提升為上尉連長。他被提升如此之快,遭人嫉妒,誣他為‘標新立異’,他的嚴格要求竟被誣之為虐待學生。張將軍為了查明真象,親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