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只有一個法子。”
“一條路。”
“這兒有一張自白書,你們籤個名畫個押下去,那就能保住狗命。”
“至於裡邊寫的內容,反正是事實,說出來也無妨。那是表明主使你們行弒皇上和相爺的是王小石,整個‘象鼻塔’裡的人都是同黨,就這樣而已。”
“你們若不想在後天就人頭落地,就得在這自白書上籤個字。”
“——你們不籤也沒用,反正,你們一旦押上刑場,王小石那幹光衝動沒腦袋瓜子的傢伙,必定會來救你們,他們一出現,就死定了。就算他們不救你兩個活寶兒,也沒關係,我們自會替你畫押扣印,你們人頭落地之後,遲早也會辦了在‘象鼻塔’裡造反的那幹亡命之徒。”
“你們再硬,到底也是血肉之軀,吃不消這皮肉之苦的,還是趁早聽命、認了吧!
這樣我們也省事些,你們也少受些苦。”
“怎麼樣?你們已沒有再好的選擇。”
任勞、任怨對著任憑宰割的方恨少、唐寶牛二人,像兩名久餓的人看著兩碟烤熟了的雞,興奮得眼裡掩抑不住狠相與狼相。
“你們說不出話?那也不打緊。眨一下眼睛,就是不答允。霎兩次,就是同意了。
記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希望你們別霎錯了眼睛,也別瞎了眼、蒙了心。”
“小心,你們只有一對眼睛。”
九一:我愛你
很快的,唐寶牛和方恨少都作出了反應。
方恨少立即眨眼。
眨一次眼。
唐寶牛則不然。
他霎兩次。
這連任勞任怨都覺得驚訝。
所以他們望定唐寶牛,要他再“表演”一次。
唐寶牛果然又眨了眼。
一次。
停。
又一次。
——總共兩次。
對,沒看錯。
“兩任”互覷了一眼。
這回卻連方恨少也感到驚疑不信。
然後才覺得怒忿。
任勞乾咳一聲;道:“你肯簽押?”
任勞望向任怨。
任怨說:“你想說話?你有話要說?——要是,眨兩下;不是,眨一次。”
連霎兩眼。
“好,你有話就說,可是別玩花樣,否則,我擔保剜掉你兩隻眼睛。”
他解開了唐寶牛的“啞穴”,又讓他一隻手(當然只是手指)可以活動。
“你別殺死自己——”任怨盯著他的嘴巴和五指,再次提出警告。
“你一咬舌,我就敲掉你所有的牙齒;你一動手傷害自己,我就剁掉你的手指。”
唐寶牛居然十分聽話。
他看見那份“自白書”。
看完了,不吭聲,只乖乖地畫押簽字。
之後他又乖乖地放下筆,乖乖地看著如臨大敵的任勞任怨。
他這麼乖,那麼聽話,反而使任勞任怨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怎麼?”任勞問,“你不是有話要說的嗎?”
“是。”
唐寶牛平心靜氣他說。
“那你說吧。”
任勞仍盯著他的口,以防他一口咬斷自己的舌頭。
“真的要說?”唐寶牛瞟了方恨少一瞥。
“說就說——”任勞橫了方恨少一眼,“你怕他能把你怎麼?”
唐寶牛一直都非常吞吞吐吐:
他說的聲音很低,任勞任怨都聽不清楚,於是湊過臉去——不過仍是十分提防、非常謹慎。
“我……”
“什麼?”
“我……唉……你……”
“你放膽說吧,聲音響亮一點!”
唐寶牛忽然旱雷似地吼了一聲:
“我——愛——你!”
兩人都給震了一下,任勞刷地變了臉,唐寶牛哈哈大笑不已,方恨少聽了,臉孔笑不出容顏來,也笑得盈了眼色。任勞一手拿過了那張“自白書”,只見畫押處唐寶牛竟寫了些又粗又肥又亂的大字:
“我就愛操你祖宗二十八代!”
任勞一伸手,已重新點了唐寶牛的啞穴,任怨也出手封了唐寶牛那隻惟一活動的手,任勞已發了狠,要狠狠地整治唐寶牛,任怨卻阻止了他:
“別逞了他的意。”
“給他一點教訓,”任勞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