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做就做!”
他望定朱小腰,疾道:“要是我今晚出了事,老唐大方,就由你領大家去救,要是你不行,就由七哥主持大局。救人如救人,我不跟你嘮叨了。”
說罷即刻要走。
朱小腰瞪了唐七昧一眼:“你不是反對他去的嗎?怎麼又一言下發!?”
唐七昧一反他平時陰鷲沉鬱神態,眼裡放著亮、臉上發著熱、彷彿連牙齒也反著光,吭聲道:
“好!我們有這樣的領袖,還愁什麼!自是跟他水裡火裡去、火里人裡去!”
忽聽梁阿牛大聲喝止王小石:“王塔主,你下帶同大夥兒一齊去!?”
王小石已上了馬,只扔下一句話:“我一個人便可,大家要儲存實力。”
說罷居然在馬背上翻了兩個斤斗,再來個倒豎蔥,裝了一個鬼臉,漫聲唱:“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幹事……”歌聲中打馬而去。
梁阿牛輕功稱絕,縱身便要攔阻,卻給何小河先發制人,先行扯了下來。
梁阿牛為人憨直,怒道:“怎麼……你忍心讓小石頭一個人去送死?”
“這時際跟他爭個作啥!萬一他下令誰也不許跟去,逆他而行豈不難堪!”何小河山人自有妙計,不慌不忙他說,“咱們這口兒讓他自去,那回兒自行帶隊發兵跟看就去便是了,手足們全都上了風雨樓,看他能不能揮揮手就讓咱們退回塔裡來!”
梁阿牛這才會意,登時住了聲,囁嚅道:“你這……這可真有辦法。”
“可不是嗎?”何小河得意洋洋地道:“本姑娘何小河,當過什麼來著?留香園、孔雀樓、瀟湘閣、如意館裡卯字三號的‘老天爺’,誰家不曉得!我看男人,自有一套,入木三分,別無分號。”
“更何況,”她臉色忽轉陰晴不定他說,“我等這一天,也等了好久了;我要做的事,也拖了好久了。我終於等到了今天,好好地一次過完成它。”
梁阿牛為之目瞪口呆,龍吐珠卻跟朱大塊兒悄聲說:“我看這回‘老天爺’是學壞了。”
朱大塊兒又是個直腸子的漢子,當然不明所指:“什麼學壞了。”
“敢情她是接近我們的唐巨俠寶牛先生多了,”龍吐珠笑道,“她跟他一樣把中吹得上天了。”
聽到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在幹大事之前保持輕鬆的心情,這是小石頭的風格,也是玉小石物件鼻塔一眾手足的影響。大家在能笑的時候,不妨多笑笑,就算是不能笑的時候,也儘量多笑一笑。
只有來小腰依然溫柔著臉容,卻無一絲笑意。
她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句話的。
張炭已衝上第四層樓。
他一衝上第四層樓,已發現自己憑一鼓之氣、不向外衝反往內攻,使樓子裡的人一個失防,他也一口氣登了四重樓,但他知道這時各層已加強佈防,有備而戰,只怕再難以強登第五層樓。
然而“留白軒”卻在第七層樓。
——還有三層樓,才救得了溫柔!
樓下發生那麼大的爭鬥,溫柔依然沒有下來察看,可見其險!
——就算他能打上第七層樓,但又如何從白愁飛手中救得溫柔呢?
——就算他能攻得上第七層樓,又“來不來得及”救溫柔呢?
這些都是不堪設想的。
張炭已不能想。
人生在世,其可貴處不是在你想了什麼事情,而是在於你做了什麼事情。
而現在就是生死關頭、需要做事的時候。
所以張炭既衝不上去(也殺不下來,他已完全給風雨樓的弟子截掉了退路和去路,也失去了跟蔡水擇和吳諒聯絡的路).他卻做了一件事:
他這回不往上衝。
往內衝。
這是大事。
這是一個重要的舉措。
他不是殺出重圍。
而是殺入重圍。
白樓遠早在蘇遮幕創立的時期,已是資料收集的所在:蘇夢枕當政期間,更加註重資料收輯。因為擁有和重視資料的收集與運用,所以使“風雨樓”訊速能取代“迷天盟”
的地位,並勢力直逼“六分半堂”,當年蘇夢枕與白愁飛、王小石初遇,蘇夢枕能在極短的時間使楊無忌讀出二人的生平履歷,便是因為白樓的資料完善之故。
所以白樓可以說是金風細雨樓的一大重地,而這第四層樓,裡面佈滿了資料檔案,而且正是有關幫中所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