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覺得內疚,可以去當戒毒所的義工。”她希望院裡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我的個性不適合輔導他人。”這樣冷淡的性子,只怕會讓人心生抗拒。
華寧寧詢問的目光注視著院長。她可以不告訴院長這些事的。說出口只當自己這次的舉動是種可能致死的危險任務。院長扶養了她,有權利知道她“可能”命喪於何事。
“你其實早就做了決定,不是嗎?”龍貞婉替她整了整舞衣的肩帶。從寧寧的臉上看到她不更改的決心,她也只能這樣地交代著:“那就千萬千萬小心。”
怎麼最近與“毒”這個字脫不了干係呢?龍貞婉原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還是閉上了唇。
華寧寧看出院長的欲言又止,她低聲地問:“院長,您怎麼了?”
“舞團裡有人吸毒被捕。”龍貞婉皺著眉嘆了口氣。
“現在打算怎麼辦?不是下個月要開始宣傳了嗎?”舞團的形象會影響票房。
“華小姐,請準備上場。”場務走到她們身邊說道。
“院長,我待會再和你談。”華寧寧站起身,為身上的雪白紗服做了最後的檢視。
緊握了下院長的手,她閉上眼,讓自己陷入一種半催眠式的冥想狀態。她現在是奧特羅公主,不是那個為羅莎的死煩惱的華寧寧,她是奧特羅公主──優雅的天鵝公主……
輕輕張開眼,她微揚起下顎,以一種屬於她的個人優雅走到白色簾幕之後,等待出場。
熟悉的樂音響起,她踮起腳尖,翩翩地旋身出場。
每一次的旋轉、每一次的高躍,她輕盈自若的身子都為她贏得了滿堂採。
全劇完畢,她知道自己的表演很出色。
這樣就足夠了,觀眾的掌聲只是額外的肯定,她對自己的肯定,才是她臉上微笑的真正原因。
華寧寧抱著花束,在群眾的掌聲中與王子並肩謝幕,退回幕後,淺淺的笑靨掛在頰邊,她並不明白自己此時有多麼地耀眼,她只聽見掌聲愈益地加大,不肯散去的群眾用他們的雙手錶達出他們的讚許。
“再去出謝幕吧。”王子拉住她的手,愛戀的眼光追逐著她。只有在表演成功的時刻,寧寧才會融化嬌額上的冰霜。
華寧寧點點頭,與舞伴在掌聲中再度踏上舞臺。
平穩了興奮的心跳,她向群眾行了個體,澄澈的目光掃視著舞臺之下。海盜說過他會隨時在人群中注意她。他也在這個地方嗎?
站在聚光燈下,她並不容易看清楚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影,找出熟人都非易事了,何況她只認得那人的狂妄神態。
敵方在明處,我方在暗處。打從一開始,她的情勢就居於劣勢。
海盜會用他真正的面貌和她聯絡嗎?
她抱住了臂彎中的花束,胸口倏然一緊。已經有很久一段時間不曾對任何事情感到好奇了。
此時,她竟有些想看看海盜的真面目……
龔允中為他的女伴杜亞芙端了杯果汁,兩人並肩坐在宴會一隅的雙人沙發之中。
“華寧寧剛才的表演非常出色。”杜亞芙望著甫踏入會場即引起一陣騷動的華寧寧。
“所以,她才能在不到二十歲時就踏上國際舞古,成為芭蕾舞界最美麗的公主。”龔允中肯靠著沙發,不明白自己的目光為何無法自華寧寧的身影上挪開。
他們只見過兩次面,不是嗎?
他們的生活並沒有絲毫的交集。
那──她為何一連好幾個晚上都出現在他的夢境中呢?
“她和伊稜有些像。”杜亞芙望向那位被簇擁在人群之中,卻依舊顯得淡漠脫俗的女子──華寧寧。
“我前些日子在餐廳中見過她。”他收回自己的視線,專心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那隻水林。
不愛喝酒,因為酒精容易引人失控。
伊稜告訴他她有了男朋友的那一夜,他不也喝了六、七分醉?前些日子,他參加“面具之舞”,卻什麼也沒查到,不也正因為他不諳酒性卻貪喝了幾杯,所以才老是昏昏欲睡嗎?
酒精容易引人失控呵。
“你被她吸引住了?”杜亞芙看著她的大學學長,無法自他的面孔中找到線索。
“吸引?!”龔允中乍然抬起了頭,語尾的輕微上升代表了他的訝異。
“別告訴我,你從來不曾被女孩子吸引過。你和伊稜訂過婚,也曾經交過女朋友,不是嗎?”她輕聲問道。
“那和吸引是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