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人群中有人高聲喊道:“太乙師叔回來了!”
頓時,所有人都朝著西面望去。
遠遠地,太乙真人手握拂塵,騰雲而來,那臉色很是難看。
“參見太乙師叔!”
“參見太乙師伯!”
“參見太乙師叔祖!”
還沒等太乙真人落地,那些個修士已經一個個躬身行禮,然而,太乙真人就連半點回禮,哪怕是讓他們免禮的意思都沒有。
剛一落地,太乙真人鐵青著臉便大步朝著大門走去,就好像那四周的晚輩都不存在似地。
緩過神來,那一眾修士都連忙朝著太乙真人圍了過去,一個個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太乙師叔,那五莊觀的事情究竟要如何處理?”
“太乙師伯,妖猴已經出山,不可不慮啊。”
“金蟬子西行本是他佛門的事,可卻危及了我道家,恐怕,此事還是早做打算為妙啊……”
說歸說,這片熙熙攘攘的,卻也都是有些資歷的人了,自然都懂得禮節,也沒人敢直接擋在太乙真人的面前。
至於那太乙真人則依舊好像當他們不存在似地,鐵著臉一步步地朝大門走去。那一眾修士也只得緊緊相隨。
轉眼之間,太乙真人已經在眾修士的簇擁下跨過了門檻。
一位道徒匆匆來到太乙真人面前,躬身拱手道:“弟子恭迎師傅。”
太乙真人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一停頓,四周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一個個呆呆地望著太乙真人,等著這位截教臨時當家人的表態。而太乙真人卻只是靜靜地站著。
一陣清風吹過,搖曳著金光洞庭院中的草木。
許久,太乙真人輕聲道:“把他們,都趕出去。”
“啊?趕出去?”
一時間,在場的修士都有些懵了,一個個面面相覷。
他們懵,那道徒可不懵。
得了自家師傅的令,四周的幾個道徒當即圍了過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諸位,還請先回去吧。”
那為首的幾個人欲言又止,可眼看著太乙真人那不理不睬的堅決模樣,也莫奈何。
無奈之下,只得一個個躬身拱手做請安狀,轉身離去。
不多時,大門轟然閉上,那些個外來的修士被一個不剩地驅離了出去。
太乙真人這才深深吸了口氣,邁開腳步朝著觀內走去,輕聲道:“往後,再有人找,就說為師閉關了,什麼都不管,也管不了了。如果有哪位能人指責,就將為師那闡教的掌教令牌給他。”
“給他……”那道徒頓時吃了一驚。
“對,給他。誰能管,誰去管吧。為師是無能為力了。”
那道徒整個怔住了。好一會,直到太乙真人走出一丈開外,他才緩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低聲道:“師傅,那如果是幾位師叔師伯來問呢?”
“他們來了嗎?”
“有幾位來過了,不過大都沒說什麼,只是稍稍問了一下情況,便離去。”
太乙真人冷哼了一聲,呆呆地眨巴著眼睛長嘆道:“不理也罷啊……”
……
五莊觀中,簡單的儀式已經完結,那四周的探子,有的已經離去,有的還滯留原地試圖再刺探一點什麼新的情報。
在鎮元子的招待下用過午間的齋菜,一行人便向鎮元子辭行,任鎮元子如何挽留,哪怕是為了向外界做一個姿態,猴子都不想再在這五莊觀中多住了。
一陣勸說,再加上天蓬最終表態認為應該再住一宿,猴子才勉為其難接受。
藉此機會,鎮元子再次向玄奘提出想與他探討普渡之道。
對於這個,玄奘可是心有餘悸。
先前那般客氣,哪怕是探討的過程,也是相當愉快,可剛探討完一轉眼,鎮元子便變了臉……這讓誰都多少會有些擔憂。
又是在天蓬的勸說下,玄奘最終答應了鎮元子的請求。
當然,肯定不能是立即。一夜未眠,其他人倒好說,玄奘到底只是一介凡夫,自然得先行休息了。
於是,眾人便又回到了剛剛修復過來的閣樓中。
一進門,呂六拐便開始喋喋不休地在猴子耳邊講著此次事態中各方的反應,重點譴責了鵬魔王、獅駝王這一路,對做出了反應的牛魔王、九頭蟲則簡略帶過,一路唸叨著,念得猴子都有些煩了。強找了幾個理由將他和隨行的幾個妖將都給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