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小弟弟開始是純懼怕她,後因她的出現轉移了爹孃原本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面露幽怨。娃娃見狀不知怎的,心裡湧起一陣不快,再無心情逗留。
娃娃漫無目的的走著,腦海裡浮現出弟弟那張掩不住表情的嬰兒臉,揮之不去。心下嘲笑原來自己對這個弟弟其實是有心結的,小孩子爭寵的心思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吧,青兒當年不也這樣麼?為什麼她可以把別的孩子的小私心當成一種可愛來欣賞,唯獨對這個血緣最親的弟弟如此小氣呢?
娃娃黯然,這不是自己,不,應該說這才是真正的自己,一個自私自利的小女人。世人眼中那個蕙質蘭心,女中狀元的玉小姐,在剛才那個跟個無辜嬰兒計較的事實面前,顯得那麼虛偽,那麼蒼白可笑。
難道將小常青當成小念青般疼愛的願望,真的只能在一個虛無飄渺的夢裡實現?她就不信這個邪,怎麼就不能呢?小常青長得跟爹爹那麼像,身上根本就找不出嬌杏的半點影子。呸,呸,呸,怎麼又想起那個女人了呢,這個女人跟小常青毫無任何關係。
娃娃再次告誡自己:小常青是自己的親弟弟,是她爹爹跟孃親老來得子,對於這個小她十二歲半的弟弟,要關懷,要愛護,要寬容。
理智與情感的交鋒,終於以理智險勝而告結,娃娃晃晃腦袋趕走陰鬱。這才發現自己不認得路了,在自己家中迷路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娃娃竄上一顆大樹,眺望四周,能看到離此地十箭遠處有眼熟的亭臺樓閣,那正是她熟悉的相府,那麼這兒應該是所謂的後山了。娃娃往山上望,無奈山比樹高,無法探得山上景色,滿眼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只是山頂好似有青煙嫋嫋,離的太遠,看不真切。山與宅子之間有那麼大一塊地,為什麼讓它空著,平日裡也沒聽人說起過,這不是很奇怪嗎?娃娃好奇心起,決定上山一探。
跳下大樹,沒走多遠,天色突變,烏雲密佈,大雨將臨。娃娃施展輕功調頭返回,待趕回留仙閣時,已成落水鳳凰。
次早,天色已晴,娃娃整裝待發,讓丫鬟瓊兒拎起備有水囊,乾糧,匕首,銀兩,雨傘,繩索,油布,棉被,火摺子,救急訊號彈的包裹,主僕倆踏上探險之旅。
一路削壁奇峰,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從雌繞林間,要想攀越,對常人來說,難於上青天。好在兩人都有功夫底子,險峻山勢還難不倒她們,攀到半山腰處,險峰不再,只是林麓幽深,縱橫盤錯的羊腸小徑約有十來條,分不清哪條上哪條下。
娃娃足尖一點,飛上枝頭,奈何霧氣繚繞,也罷,只好用笨辦法了。邪門的是,兩人無論走哪條道都回到原地,望著十條路口自己做過的記號,主僕二人相視苦笑,這下可真真是上不了天,入不了地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迷蹤陣?這下糟了,娃娃和瓊兒對奇門八卦一竅不通。兩人扯開嗓門大聲呼救直到喉嚨沙啞,終無人回應,頹然倒地,只餘山谷迴音不斷。時候不早了,娃娃從包裹裡找出最後的救命稻草,將訊號彈引爆。可惜啊,山頂青煙太濃,根本分不出煙霧彈。
瓊兒開始啼哭,嗚咽問道:〃小姐,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兒了?〃
〃不許胡說,天無絕人之路,事在人為。〃娃娃鎮定道,陷入冥思。
天色暗將下來,不能坐以待斃,再無它法,娃娃咬牙,從包裹裡取出火摺子,就要燒樹。瓊兒驚叫:〃小姐您瘋啦,我們會被燒死的。〃
娃娃解釋道:〃我觀察半日了,這風向一直是東南風,只要先小心燒出一片空地,咱們坐到這空地中間,便可將東南部的古木全部燒光,屆時我們應該就能找到回府之路了,就算仍找不著,府裡的人也必然會發現山上火勢。〃
瓊兒忐忑問道:〃小姐,那若是風向變了呢?〃
娃娃道:〃若成功燒出空地,便是風向變了也不怕。我擔心的是燒空地的時候若是風向變了。〃
見瓊兒仍然驚慌失措,娃娃安慰道:〃你也不必驚慌,這風向大半天都沒變過了,總不會那麼巧吧?而且咱們一根一根燒,若風向真變了,咱們就繞到樹的另一面。再說了,本小姐的掌力,要滅一根樹的火還是沒問題的。〃
瓊兒聽她如是說,知道自己性命無憂了,興奮的抱住小姐手臂歡叫道:〃奴婢就知道。跟著小姐是奴婢此生最明智的事啦!〃
娃娃不理會她,小心點著第一顆古樹。
樹剛點著,一陣力道奇大的掌風襲來,娃娃急忙拉上瓊兒閃人,樹未動,火卻滅了。好功夫,娃娃心驚,看向來者。
來人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