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鵬沒精打采地從地上站起,又是愧疚又是擔憂地往水煝的方向看了一眼,跟著重嘆一口氣,口唇掀了掀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話也沒說,甚至沒有多看赫連靳宇一眼,就踩著沈重的腳步離開了。
當白鵬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後,赫連靳宇俊臉噙著笑意,拿著玉扇在胸前搧呀搧的,戲謔地咧開嘴說道:“怎麼,跺跺腳都能讓蘇狄城地動山搖的單無魂,什麼時候也養成了偷聽的習慣?”
赫連靳宇身子一側,果然看到右後方緩步踏出一個高大的身影,淡漠俊臉上神情不變,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這麼好雅興出來賞月?還是和我一樣睡不著?”見單無魂無開口的打算,赫連靳宇含笑問道。
“我得提醒自己,要殺你就得先封住你那張天花亂墜的嘴巴。”單無魂勾起冷笑。方才那個叫白鵬的,動手時明明恨得想將赫連靳宇千刀萬剮,但他不過是湊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話,卻可以讓對方灰頭土臉地離去。
“哎!你這麼說就傷感情了。”赫連靳宇一愣,但毫不在意地咧嘴微笑。“我和白鵬不過是產生了一點小誤會,誤會說開了就全都沒事了。”
“我不想聽你說廢話。”“話”字才說完,單無魂就已經閃電出手,透著青光的長劍瞬間已經抵住赫連靳宇的頸項。“你根本沒離開蘇狄,既是如此,我想東西應該就在你身上,交出來。”
“怎麼你一路跟著過來,只是為了向我討回東西嗎?”赫連靳宇向前一步,十分吃驚地問道。“封閉整個蘇狄城,派出大隊人馬搜尋我的下落,並且在美人兒被帶離房間時就一路跟來這間破廟,躲在暗處偷聽到現在,原來都只是為了向我討回那樣東西嗎?”
單無魂俊臉緊繃,不作任何回應。
“嘖嘖!你真是讓我開了眼界!還是我偷走的寶貝能增值,讓你無法割捨?”赫連靳宇突然湊向前,壓低聲音問道:“我聽說有些人是有那種毛病,就是特別喜歡的東西不能離開身邊太久,得像寶貝一樣收在身邊,吃飯、睡覺、洗澡都得時時帶著,我說兄弟,你該不會也有這種毛病吧?”
“唰”的一聲,單無魂的劍劃開了赫連靳宇的一撮發,明顯警告要是他再說廢話,就得遭殃了。
“這麼開不起玩笑!”赫連靳宇笑臉一斂,換上了正經八百的面孔。“身體髮膚不可隨意損傷,你別隨便割啊!東西還給你沒問題,但你得幫我處理掉水煝這個麻煩。”
“你稱自己的未婚妻是麻煩?”對方的語氣讓單無魂不由得眉頭一緊。
“確實是‘麻煩’,當一方已經毫無意願,另一方卻死心塌地,這就是麻煩。”赫連靳宇以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調說道。“這種事情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以我的身分地位來說,我會迎娶的女子必須對我有幫助,但若是留她在身邊,只會招惹無止境的殺機,我不需要這樣的妻子。”
“嘿!你身上果然流有那個男人的血,連想法都一樣卑鄙。”單無魂臉色一沈,俊臉因為赫連靳宇的話變得十分難看。
“我只是實際……”赫連靳宇不以為意,就在他要開口繼續說的時候,一滴豆大的雨水從天而降,掉落在他的臉頰上,一滴、兩滴、三滴……跟著綿密如針的雨滴陸續掉落,一場大雨毫無預兆地就這麼下了起來。
“下雨了……”赫連靳宇伸手將雨滴接到掌心握住,露出淡淡的笑痕將話題一轉說道:“接下來換你傷腦筋了,若是你不想辦法讓這場雨停下來,整個蘇狄城就要跟著你遭殃嘍。”
“你在胡說些什麼?”單無魂挑高一道眉。不過就是一場雨,他也能岔開話題,果然是個怪傢伙。
“好了,不能再聊了。你的東西,我現在就去幫你取回。”赫連靳宇咧嘴一笑,拱手打算離去。“我的‘麻煩’就交給你嘍!”
“別想逃!”單無魂低喝一聲,只看見赫連靳宇身手俐落地施展輕功,翻身躍上了牆頭。
“確定想追我嗎?雨這麼大,你就放心把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留在這間破廟裡?我是無所謂,但出了事你莫怨我!”赫連靳宇好心地提醒,對著單無魂眨眨眼說道。“等蘇狄城的雨一停,就是我們再見面的時候了。”
說完這些話之後,赫連靳宇身影一晃,很快地就消失在雨中。
“該死!”
單無魂低咒一聲,轉過頭看了一眼躺在破廟內的纖細身影,心中明白他確實無法將水煝扔在這裡不管;向來對一見鍾情嗤之以鼻的自己,根本不曾對任何女人產生眷戀,但水煝光是靠她的畫像就簡單地做到了!當她不再是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