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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學報》,1930年11月,第260頁。

宋慶齡在那封唁電中曾說到“本擬赴粵親致祭奠,椎因事所羈,不克如願”。實際上,她不但事忙,而且身體也不好,有空時就到她母親處休息一下。她還沒有從孫中山逝世的沉重打擊和壓力下完全恢復過來,而與此事有關的工作還得繼續去做——她多次去南京視察擬議中的中山陵陵址,儘管新的政治任務接踵而來。

她還不顧病體,應邀趕赴北京參加6月30日在天安門前舉行的反帝群眾大會,以紀念五卅慘案和沙基慘案中死難烈士。她直接從火車站趕到會場,登上大會主席臺,同大會主持人和一些特邀外賓(包括來自印度、日本、朝鮮、土耳其和德國的解放戰士和進步人士)站在一起。但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不能親自講話,只能委託婦女領柏劉清揚(共產黨人)代她向到會群眾表示歉意。據目擊者回憶,她當天身著花邊素服,微笑著向大家揮手致意。她的到場具有重大意義,受到群眾熱烈歡迎。

無論北方還是南方,群眾運動的浪潮正在全國高漲。但各地的形勢都十分複雜和充滿矛盾。

(四)廣州:尖銳複雜的政治鬥爭

在1925年上半年,作為革命根據地的廣州在政治上是一座燈塔,但在軍事上仍很不安全,革命政府所能真正控制的只是廣東省的一小部分——從廣州到湘粵邊境韶關沿鐵路線兩旁的一條狹長地帶。

在東面,廣州仍經常處於以惠州為巢穴的陳炯明部隊的威脅之下。陳部雖屢次戰敗,但訓練和裝備較好,除就地徵稅籌餉外,還得到香港英方和廣州某些富戶的資助。包括廣州“商團”(被稱作“紙老虎勺殘部和鄉鎮地主武裝“民團”在內的非正規部隊為它提供了兵員補充。

在西面,廣西的軍閥並不甘心於被逐出廣州,仍在垂涎廣州的豐厚稅收。

在北面,部署著北洋軍閥的軍隊。

在南面,隱伏著來自香港的外國干涉的經常威脅。一些列強的軍艦就碇泊在廣州的內河,隨時準備開炮和派遣陸戰隊登陸。

即使那些被認為“忠誠”的部隊,也各有不同的打算。例如,在廣州的滇軍是為了榨取軍餉——也只為了這個原因才願意出力氣防衛這座南方首都的。但那也是暫時的——因為他們仍想著從對手那裡把雲南省奪回來(他們是被對手趕出雲南的),所以一有機會,他們就會遠走高飛。對於革命理想、對於其他方面的作戰(比如北伐),他們一概沒有興趣。

這些部隊和其他“聯盟”的部隊都隨時可能倒戈——誰給他們好處多,他們就倒向誰。1925年5、6月間,名義上統率全部革命軍的滇系軍閥楊希閡就是這樣。他同桂系軍閥劉震衰勾結,發動叛亂,佔領了廣州部分地區(包括許多公共建築物)。但到6月中旬,叛亂就被粉碎,楊、劉逃竄。這要歸功於以黃埔軍校為基礎建立的新軍的高昂士氣和作戰效率,也要歸功於省港罷工工人,他們英勇地斷絕了叛軍的鐵路運輸。

在這樣的條件下,這支具有政治思想的新軍雖然年輕而且人數不多,卻能最後擊敗陳炯明這支主要的反革命軍隊。10月間,在第二次東征中,革命軍攻克了被陳炯明吹噓為“固若金湯”的惠州城。在這次戰鬥中,黃埔軍校學生,特別是其中的共產黨員,表現出高度的信心、勇氣、紀律性和軍事技術。蘇聯顧問的軍事才能也對勝利的獲得作出了貢獻。黃埔學員們在這些蘇聯顧問的指導下,學習得很有成績,有的不但參加擬訂作戰方案,並參與戰鬥。但真正的新事物是,打垮陳炯明的勝利是因革命軍同群眾運動(省港大罷工的工人和彭湃領導的農民)相結合而取得的。

這一勝利完成了一項長期未能完成的任務,即在廣東省內清除所有軍閥雜牌部隊(為數達20萬人)、使新成立的國民革命軍成為全省唯一的武裝力量。它還明白無誤地顯示出,國民革命軍是中國近代史上從未有過的一支新型軍隊,在人民的支援下,肯定能夠掃蕩國內任何地方的軍閥部隊。

但是,按照作用和反作用的規律,新的問題也隨著勝利而出現了。

群眾運動既為革命增加了不可估量的力量,也在革命的高層領導中擴大了裂痕。有些國民黨人只是口頭上贊成群眾運動,而在實際上則對群眾運動怕得要死。二個頑固勢力的核心在策劃著進行抵制和反擊。

而當新的國民革命軍在勝利中顯示出它的效能時,在國民黨和軍隊內部就展開了控制這一有力工具的鬥爭——這場鬥爭後來以蔣介石的上升為其特徵。

在國民黨的政局中,以刺廖案為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