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奔波,你一定很累了,孩子,先去休息半天,明兒起你就得有一陣子辛苦了。”
方雪宜道:“弟子自經師父在那邛崍絕頂督促習練師祖的吐納練氣以來,雖是一行千里,也不會覺出勞累,師敘不用為弟子耽心了。”
神尼笑道:“孩子,你還是休息一宿的好,你師父所傳授的武功雖然已非一般的武學,但仍非師祖劍術的心血機致,因此你雖是在邛崍習藝並不十分辛苦,但打明兒開始,所習的一點一滴,無不是武功之中的精華,縱然是才智極高之士,也很難在極短時間內,得其神髓,要是你精神不夠,別說要事倍功半,妄費了心血,更壞的結果,乃是怕你力不從心,岔氣傷脈,那就不如不練了。”
神尼這幾句話說得十分溫和,但聽在方雪宜耳中,卻使他大為驚凜,當下連忙應聲道:“師叔如此關懷,弟子敢不遵命!”
轉身就待退出神尼的禪房。
神尼笑道:“孩子你且等等。”
方雪宜怔了怔,道:“師叔還有訓示嗎?”
神尼道:“貧尼這臥雲庵只有三間正屋,你來此習藝,並不是一天半日之期,那齋堂和膳房又非可住之處,如果你不嫌貧尼庵中簡陋,你就在這中間的佛堂角落,捲上一個臨時的臥息之處吧!如果缺少什麼需用之物,可向你那雪濤師妹索取便是了。”
方雪宜一聽,原來師叔乃是為了自己這宿住之處費神,心中頓感不安,忙道:“弟子隨便哪兒都可安歇,師叔不必費神了。”
俯身長長一拜,舉步退出禪房。
他剛剛轉過身來,竟然發現在那佛堂靠外的小小圍牆下,已然搭起了一張小小的床鋪,那雪濤師妹正開啟了自己的包袱,在替自己拾掇著衣物。
方雪宜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很懂事,雪濤小尼姑這等替他整理衣衫等物,竟是令他心中大為震動,呆了一呆,這才慢慢地走了過去,輕咳了一聲,道:“有勞師妹……”
雪濤根本沒料到方雪宜會這麼快就出來了,聞言似是吃了一驚,那清秀的臉上,頓時飛上一層紅雲,住手低頭道:“師兄乃是客人嘛,師父呢?入定了嗎?”
方雪宜道:“師叔要我先行調息,明天好練劍。”
雪濤嫣然一笑,道:“師兄,你將就著調息吧,我也要做午課去了。”話音一落,飄身閃入左側的那間禪房而去。
方雪宜雖是應了一聲“多謝師妹!”但雪濤似是沒有聽見一般,進了那間禪房,就再也不聞聲息,
方雪宜略略收拾了一下自已的衣物,便坐在那木板搭成的矮鋪之上,做起那調息吐納功夫,片刻之間,便已進入人我兩忘之境。
待他行功醒來,已是黃昏時分,舉目望去,只見佛堂之中,燈光已明,神尼師叔滿面含笑地站在身前。
方雪宜吃了一驚,站起身子,道:“師叔,弟子失禮了。”
神尼微微一笑道:“孩子,你的內功,根基果然扎的很深厚,貧尼先前倒是耽心的多餘了。”
方雪宜道:“師父終日督促之下,弟子自是不敢偷懶,但弟子資質魯鈍,師叔如此讚譽倒叫弟子心中好生難過……”
他忽然想起師父的調教之恩,不覺地默然淚下。
神尼笑道:“孩子,莫傷心了,去用齋吧,如是晚間沒有什麼重要之事,你不妨早些安歇,明日五更,我再來叫你。”
方雪宜道:“弟子遵命。”當即去至齋堂用飯,那雪濤師妹,早已在齋堂相候,見他走了進來,便淡淡一笑,道:“方師兄,快些吃吧!這可是師父自己為你調製的呢!”
方雪宜一怔道:“這……怎麼可以呢?”
雪濤笑道:“方師兄,師父說這是為你明天就要開始習練那上乘劍道,特別為你調製了一碗雪蓮羹,這是她老人家的一片愛護之意,你可莫要辜負了,快吃吧!”
方雪宜凝目望去,果然那木桌之上,除了飯菜之外,還有一個蓋碗放在旁邊,想必那蓋碗之內,就是那雪蓮羹了,他道了一聲謝,這才過去坐下用膳。
當夜無話,次日天色有明,神尼就叫醒了方雪宜,去至庵前的石坪之上,要他把所有的劍掌工夫,一一地演了一遍給她看。
神尼瞧的微笑不語,直到方雪宜將那套掌法和劍法己均使完,向神尼跪拜請教,她這才搖頭道:“孩子,如是你只想在武林之中揚名立萬,以你眼下的武功,倒也可以列入那第一流高手之內。”
方雪宜道:“弟子雖有良師,但自知才智不堪,難有大成,尚求師叔訓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