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蒙武並不是脾氣急燥的人,平時也極少以嚴詞厲語和其他將領說話,其實是對和自己同級的將領,總是和顏悅色,但這一次一來是對韓騰有所懷疑,二來韓騰的指責也確實有些過頭了,才忍不住出言反擊。而且蒙武的反擊也相當有力,首先直呼韓騰的官職,是暗示韓騰,自己和他同為大將軍,並不比韓騰低,少在自己面前抖威風;同時又點出,不是他們父孑不努力作戰,就連夸父族的戰士都不行,當然不能怪我們了,隨後說蒙家歸秦以有五代,將門世家,為秦國立下過不少戰功,意思就是蒙家可不是韓騰這種歸附秦國不到十年的外人能比,少來嚇唬人,而最後表示自己會承擔自己的責任,一方面是顯得自己光明磊落,潛臺詞是指韓騰要推御這一次戰敗的責任。
韓騰怔了一怔,這才發現剛才自己一時心急,確實是說得有些過頭。他當然也知道,蒙家可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因此被蒙武一頓嚴詞反駁,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但要就此退縮,又有些不甘心,一來是面子上過不去;二來明明是蒙家父孑負責的一面戰場出了問題,怎麼蒙武反到還理直氣壯的把自己訓斥一頓,到像是自己做錯了一樣,這也太洠У覽砈稅傘�
而就在這時,蒙恬忽然道:“快看,代軍撤軍了。” 弩箭和投槍帶著可怕的呼嘯聲音,以相對的方向飛翔,在半空中錯身而過,然後射向各自的目標。
夸父族戰士的力量確實十分驚人,他們投射出來的標槍,就連雙層的厚甲也無法完全遮擋,槍尖帶著強勁的力道,鑽開了青銅甲片,又穿透雙層牛皮,直接刺入代軍騎士或是戰馬的身體,頓時血光飛濺,人喊馬嘶,騎士從馬背上跌落,而戰馬頹然倒地,金鐵撞擊聲、屍體落地聲、尖刺入體聲、咒罵吶喊聲、慘叫悲鳴聲,在這一刻同時爆發出來。
不過夸父族戰士也好不到那裡去,雖然代軍騎士的力量遠不如夸父族戰士,但用蹶張弩射出的弩箭卻決不能小視,同樣可以輕易的射穿夸父族戰士身穿的厚甲,並洞穿他們強壯的身體,而且第一排的一百五十名代軍騎士每人都配帶了兩張蹶張弩,連續射出,因此射出的弩箭密度要遠遠大於夸父族的戰士,有不少夸父族戰士甚致都是連中了二三箭。而中箭的巨漢接二連三的倒地,發出轟然的聲音,也激揚起迷茫的塵土,鮮血流出,染紅了大地,而戰場上的氣氛,也頓時變得激烈而血腥起來。
射完弩箭的騎士握緊長槍,舉起盾牌,準備靠近敵人之後,進行近戰。而後排的騎士緊催著戰馬,從間隙之中躍過前排的騎士,冒著從敵方投過來的弩槍,跑到了佇列的前排,然後將自己配備的弩箭射出,繼續保持著對敵人的遠端打擊力度。
儘管這時戰馬己是撤開四蹄,大步奔跑,而且還不斷有人被秦軍的標槍,箭矢、石塊等擊中落馬,但代軍的變陣仍然進行得十分順利流暢,沒有引起一點混亂,也足以證明,儘管重甲騎軍是第一次參戰,但也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
而夸父族的戰士同樣也毫不似弱,儘管在代軍的反擊下,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但沒有人退縮,第一排的戰士退下來,第二排的戰士馬上跟上來,助跑、擰腰、揮臂,將手中的標槍投出去。隨後第三排、第四排依次跟進,一輪一輪,向代軍的騎軍展開連續不斷的打擊。
儘管夸父族的戰士人數較少,但這時秦軍的戰車,還有留守陣中的秦兵們都紛紛火力全開,一起進向對代軍攻擊,因此秦軍的打擊力度也絲毫不比代軍弱,對代軍造成的傷亡更是不在秦軍之下。
而本來雙方的距離就己不足百步,戰馬已是快速奔跑,因此等代軍前五排的騎士輪翻插上,將弩箭射出之後,最後射完箭的代軍騎士,距離秦軍的陣列己不足三十步,而這時有些士兵連弩弓都來不及放好,射完之後,隨手就將弩弓扔掉,然後抓起了掛在馬鞍後的長槍,迅速的調整好姿式,用肘部緊緊的夾住槍桿,將槍尖平指向幾乎己經近在眼前的敵人。
重甲騎軍所用的長槍都是經過特製,長達一丈八尺,前細後粗,呈錐刺形,尾端的直徑近三寸,在六尺的地方還裝有擋手,在全力刺擊的時候,不用擔心會出現手滑的情況。槍尖長達一尺八寸,為鐵鑄,而槍刃寬四寸,為鋸齒形,呈四稜狀,十分利於穿刺,而再借助戰馬全力衝刺帶來的強大沖擊力,往往能將敵軍刺個對穿。
而這時夸父族的戰士也都停止了投射標槍,改為全力防守。儘管夸父族的戰士大多驕狂自大,但打起仗來卻一點也不含糊,後排持長盾的戰士己經站到了前排,將方盾的底端豎在地上,單手握緊了長槍,無數長槍從盾林後面伸了出來,搭在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