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賞?
系統呆住。
它沒想到特級員工在這方面上遲鈍得有點可愛,忍不住說:“沒看出來嗎,盛母覺得你是電燈泡,所以把你拉走。”
晉曉:“哦。”
原來是這樣,那就說得通。
盛母離開後,晉曉心想來都來了,獨自一人站在一副畫前,眯著眼睛打量。
她穿著黑色西裝,垂著手,微微仰頭,柔順的中長髮全部綁在腦後,露出線條優美的側顏和一截脖頸,在別人眼中,也是一幅畫。
顧章言腳步頓了頓。
晉曉居然在這裡。
他一下想起上次宴會,晉曉在他背後換衣服的事,眼神飄忽了一下。
身邊助理問:“顧總,怎麼了?”
顧章言喉嚨上下滑動,說:“沒事,你先回去。”
晉曉看完那作品,悠哉邁開腳步,下一個展品,是個行為藝術作品,展臺嵌在地面,至少一米半的距離,一種似樹非樹的東西矗在中央。
晉曉在一旁閱讀作品介紹,卻看一個小孩子爬上柵欄。
下一刻,小孩子的腳一滑,眼看著就要整個栽倒在藝術品內部!
加上柵欄,那可是快兩米的距離!
晉曉衝過去,想勾住他的衣領,沒夠到,這時候,身後猛地一陣疾風,一隻手從她身後越過她,胸膛幾乎貼在她背上,傳來沉穩的心跳感。
晉曉一怔,便看那大手猛地拽住那小孩的衣領。
她回頭,身後人是熟悉的面孔,這麼近的距離,五官那水墨勾勒的美更重,暈開一抹雅緻,宛若畫中人。
顧章言將小孩拽回來。
小孩驚魂未定,“哇”地一聲哭出來。
小孩媽媽跑過來,連忙道謝,藝術展展方工作人員和安保也聞聲過來,滿臉無語,把小孩和母親帶下去教育。
工作人員認出顧章言,十分尊敬地說:“顧總,很抱歉給您添麻煩。”
顧章言說:“沒事,你們繼續忙吧。”
那工作人員鬆口氣。
沒等顧章言打招呼,晉曉主動側過頭,說:“顧總。”
顧章言抿了下唇,說:“挺巧的,這是我妹妹策劃主辦的畫展,如何?”
晉曉點點頭:“作品無疑是優秀的。”
顧章言聽出話外音,問:“哦?有哪些地方不夠好?”
晉曉愣了愣。
按理說,她不該講缺點,她手上盛世集團的專案,後期資金流要仰賴顧氏,得恭維顧章言才好。
但,當這個男人雙眸帶著盈盈笑意,傾身看著她時,她只覺恍如一陣暖風,吹得人全身毛孔都舒展開。
她暫時不想和他太客氣。
晉曉笑了笑,簡略提一句:“安全出口標識太過不明顯。”
有些地方甚至沒有標識。
這看起來像小問題,但一個展會之大,人流量之多,一旦發生意外,不明顯的安全出口標識讓隱患難以忽視。
晉曉願意提這些,顧章言心裡有種隱秘的開心,當然,更多的是驚訝。
晉曉和他想到一塊去了。
按顧明煥的說法,就是……有點老幹部風格?
上回他過來看時,就安全出口標識的問題,和妹妹提過,不過妹妹為了藝術展的總體觀賞性,不願意讓標識顯眼。
顧章言說:“我讓她以後注意點。”
晉曉不是話多的人,顧章言也不是,兩人一邊走一邊看畫,空氣中流淌靜謐。
突然,兩人同時在一幅畫前停下來。
這幅畫,罩在玻璃屏障裡,被保護得很好,沒有署名,也沒有作品簡介,畫只是一條青石板的路,路兩邊佈滿苔蘚,小路一直延伸,通往看不見的黑色區域。
顧章言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可晉曉還盯著那副畫,一動也不動。
顧章言說:“去看下一個吧,這幅……有些壓抑。”
甚至是,絕望。
因為,他就是畫作者。
晉曉說:“壓抑?”她停了一下,說,“不會。”
顧章言疑惑:“你不覺得?”
四周觀賞這幅畫的人,明顯都少了許多,她會覺得不壓抑?
晉曉說:“我看到的是希望。”
顧章言更驚奇:“希望?”
這時候,她輕輕拉下他的袖子,在西裝上拉出一個褶子,一股清淡的香氣充盈在顧章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