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這個爛攤子。
然而……
一大早,她避開了正門口無端多出來的層層守衛,選擇了很沒志氣地鑽狗洞出去。
好不容易,圓嘟嘟的身子從牆邊窄小的洞裡擠了出來,呼吸到了別院外的空氣,她還沒來得及把另一半的身子掙出,熟悉的嗓音就從頭頂飄來。
“咦,歡歡妹妹,那麼早就鑽狗洞玩?真是強身健體吶。”
“……”大師,您能不能不要那麼陰魂不散。她無奈地抬眸掃了眼,對上趙靜安笑臉盈盈的俊臉,雙手一曲,緊緊扒住地上的土,咬牙,使力,想要往外弓。
“你和永安還真的有默契,他也一大早就派了一堆人去前面巷子口練站姿。”
“……”敢情這兄弟倆就是算計好了她會沒出息地想逃走?就等著她往槍口上撞了?
“你是不是忘了我還俗了?”說著,他笑眯眯地蹲下身。
“我記得……”這笑容,讓邢歡莫名想動手抽他。
“那應該也記得我不是吃素的。你如果敢從我眼皮底下溜走,我沒空寫休書,但是會把你的腿打折了,讓你這輩子去哪都得由我抱著。”
“我還逃個屁。卡住了,快拉我出來。”
聞言,他胸腔顫出悶笑,好心朝她探出手,施力將她拉出的同時,遞上一句足以讓邢歡全身僵硬的話,“我娘和你娘都來了。”
“完了……”良久,她回過神,閉上眼,一聲沉重哀嘆。
老天分明是嫌局面不夠混亂,特意再派兩位老人家攪一下局。
在她癱軟身子的同時,靜安成功把她拽了出來,順勢拉著她爬起身。一切好像如同以前一樣,他仍舊習慣地把手圈擱在她肩,指尖若有似無地逗弄著她的臉頰,語調輕佻,“知不知道有些時候女人就該乖乖依靠下自己的男人。”
“呵、呵呵呵,是哦。”屁話。她倒是想找個人依靠,問題是她有屬於自己的男人嗎?
“比如現在,你處理不來的事,大可以放心交給我。這次我先上,你墊後。”
她略微一震,轉眸對上他的視線,試圖想在那雙明亮黑瞳裡找到戲謔的成分,以此來告誡自己這個男人謊話連篇又不負責任,他那些花言巧語不知道騙過多少姑娘家。然而,無論邢歡怎麼努力,只在他的瞳孔間找到自己的倒影。
“我也有認真的時候。”在抬步邁上門前石階前,他突然頓住腳步,“我一旦認真了就不會放手,再痛也不會放。”
“……”邢歡不是一次領教他哄女人的伎倆了,更多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話,他都對她講過。那時候,她發自內心地覺得好假。現在,她竟然真的有體會到他說這話時的決心。
可她不懂,他的認真是為什麼?喜歡?她可以自以為是地覺得他喜歡上她了嗎?
“哥,把手拿開。”
趙永安陰森森的嗓音,突然從倆人身後傳來。
邢歡猛地打了個激靈,一抹心虛感席捲而來,她驀然轉身,想甩開肩上那隻手,可當捕捉到站在永安身邊的那道身影后,她停住了所有動作。
她的僵硬被靜安視作了一種無言的叫囂與挑釁,就彷佛在告訴對方——你不要我沒關係,多得是人要我。眸色略微黯淡了片刻後,他忽而彎起撩起嘴角,笑得輕鬆,反將懷裡的女人摟得更緊。
即便是被她當做和自己相公對峙的工具,他認了,“你沒聽見我方才的話嗎?我說了,一旦認真了我就不會放手。”
“你想大一早就幹架熱身嗎?”
“歡歡妹妹,我弟弟這兩年都這麼衝動易怒又蠻不講理嗎?”他垂眸,暗暗在邢歡肩頭一掐,喚回她的神,見她震了震,剛要張嘴回答,他又忽然截斷了她的話音,“哦,這種事不應該問你,這位姑娘會比較清楚。管……管、管什麼?算了,不重要。姑娘,你做什麼就非要作踐自己看上個衝動易怒又蠻不講理的……有婦之夫呢?這世上好男人很多,比如我,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試試看?”
他的語氣散漫依舊,端不出絲毫的認真。邢歡很快抹殺了先前那些不安分的躁動,是她想太多,他可以嫻熟地跟任何女人調笑,她並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哦,不對,他說過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她特別的笨……
“啐,誰稀罕個坑蒙拐騙的假和尚。”管曉閒沒好氣地嗤了聲,傲然地別過頭。當視線對上身旁的趙永安後,立刻換了副表情,“永安哥,你剛才問我的那個假和尚,就是他。”
“你果然是早有預謀的。這世上女人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