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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再次打臉王師中

夫不斷逾矩,知州相公王師中只能不斷退讓。

導致登州出現了極為詭異的政治生態。

一方面“垂拱而治”。

州、縣兩級官吏不用下鄉,也能坐享政績。

但慢慢的,這些官吏們發現“出不了城”。

就算下到鄉下,不僅抖不了威風,

還會被人監視,想去哪裡,看什麼,必須提前跟共建會聯絡。

不然的話,總會出這樣那樣的問題。

甚至,黃縣、牟平、文登三縣,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失去了控制,開始對州衙的指令陽奉陰違。

另一方面,又“政通人和”。

不是字面意義上的“大治”,而是真的大治。

夜不閉戶,路不拾遺。

百姓安居樂業,刑事案件一起都沒有。

就連席捲整個京東東、西兩路的匪盜之患,也和登州沒有半點關係。

如此形勢下,嗅覺敏銳,又挪不了窩的各級胥吏立即改頭換面,

積極響應共建會的號召,不下鄉、不擾民、不惹事。

甚至還主動為共建會通報訊息,協助處理日常業務等等。

以待登州“變天”後,能在新官府中謀一個飯碗。

而流官們則裝起了聾子瞎子。

官老爺們窩在城裡賞花品酒,就能坐享轄區“大治”。

只待任期一滿,考績突出,趕緊離開這塊是非地。

不是沒有忠心大宋的臣子,不少人找到知州王師中反映登州種種異常,盡皆——沒有結果。

王知州究竟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但其人連續栽在徐澤手裡兩次的醜事,卻是人人都清楚。

鬧得多了後,眾人終於發現只要不惹事,就不會有事。

而後,反映問題的人越來越少,登州終於“太平”了。

沒想到,徐澤又鬧出這麼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知州王師中,只是其人卻是鐵了心要做顧頭不顧腚的鴕鳥,對徐澤的高調行動硬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甚至,其人還有心思蒞臨州學,考察州學生學業,賜酒優等生。

城外,同舟社的軍隊演習如火如荼,呼號震天響。

城內,王知州置酒高歌,舉辦了一場詩詞年會,端是好城府!

為了演習取得圓滿效果,徐澤在之前的公文中,

還“邀請”登州兵馬鈐轄馬政指揮登州第一將,充當藍軍,搞兩將對抗演練。

馬政魂都快嚇飛了,不敢答應徐澤的“邀請”,更不敢不答應,

只得派出自己的長子馬擴到“第二將”“觀摩學習”,以示誠意。

倒是登州通判宗澤不請自來,出城尋徐澤痛罵。

只是徐社首根本就沒時間搭理犟老頭,丟了一份演習導調文書讓他自己琢磨去。

宗澤雖然罵得兇,卻不敢過火,生怕真的逼反了這個無法無天的軍頭。

直到高麗使者“辭日儀”後離京,開始返回高麗,

規模盛大的登州實兵演習才正是結束。

確認了同舟社兵馬真的撤回,

之前為演習官兵輸送給養的村民,也陸續進城,

販賣百姓積蓄的柴、菜、魚、肉等生活物資,

城中官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提心吊膽的日子終於結束了。

隨即,又愁上心頭——

隨著徐澤親手扯下偽裝,被“部下”趕上門來打臉的知州王師中不得不反擊了。

究竟是“官大一級”的知州除掉徐澤這個禍患,

還是尾大不掉的徐正將,再次將王知州的臉打得啪啪響?

按照朝廷制度,肯定是莽夫武將徐澤必輸,

這種公然搞事的武夫,大宋立國以來,不知殺了多少。

但徐澤偏偏是又莽又善出奇兵的武夫,

過去的三年,他已經成功打了兩次王知州的臉,

這次,興許,還會吧?

沒人能預測事情的最終走向。

但登州表面的平靜徹底結束了。

處在漩渦中心的蓬萊縣,必將迎來劇烈的動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