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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亂起聖人鄉

盾都一直客觀存在。

以前也有人鬧過,只不過以往是以宗法處理內部問題,現在變成了共建會協調處置而已。

但千年來的宗法慣性哪是那麼容易去除的?

在孔氏子孫遍及仙源縣的情況下,構成各村共建會的執委要麼是孔氏近支族人,要麼是遠支族人,要麼是各種親戚,誰都改變不了這種事實。

那些底層泥腿子們就算有大同帝國撐腰,也不敢鬧得太過分。

仙源縣這片土地外人依然難以插手進來,不管前朝大唐、本朝大宋,還是將來歸於大同,仍是孔氏說了算!

現在,大宋自身難保,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大同滅國,孔氏卻要聽從教主道君皇帝的詔令,拋下千年祖業遠奔異鄉,圖什麼呢?

真等遷徙他鄉之後,孔端友應該還能憑藉“衍聖公”的爵位繼續享受朝廷的優待,可其他跟著一起遷徙的人怎麼辦?

再說,嫡脈遠遷最多帶走一些金銀細軟,田地房宅等不動產卻帶不走,還有先祖墳墓也絕對不可能隨之遷徙。

守著這些,孔氏就算再落魄也能翻身。

而守不住孔子墓和孔氏老宅的孔氏嫡孫,還有資格做衍聖公麼?

有不少人很快就想清楚了前後之事,開始暗自盤算著嫡脈遷走後,如何重新分配祖產,自己又能從中得到多少好處。

孔端友並不是很清楚眾人的想法,也沒有心思去猜。

安排端操偷偷接觸大同一事乃是絕密,雖然目的確實是為了孔氏的未來,但宗族大會人上多嘴雜,各有心思,其人不可能將之公諸於眾。

可若是不講清這件事,就無法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急著遷徙族人。

其人什麼都不能講,便只能以教主道君皇帝的旨意來搪塞眾人。

到底是聖人後裔,孔氏族人就算各有想法也不會爭個面紅耳赤,更不可能如滿門武夫的府州折氏那樣動不動就拔刀子。

眼見冷了場,孔端操心知眾人沒有追隨自己遠去的想法,也不勉強。

事實上,今天的會議本就是一種表態,既對族人,也對外人。

宗法之下,宗主權威極重,眾人不說話就等同於預設支援遷徙,孔端友便不再耽擱時間,當即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以胞弟孔端操留守闕里,守好祖宅祖墳,維繫先人香火不斷。

其人則攜孔子及亓官夫人楷木像、吳道子繪孔子佩劍圖、至聖文宣王廟祀朱印等寶物,隨從父孔傳,帶堂弟孔端朝、堂侄孔瓚等人南遷。

孔氏家學淵源,宗法治理的效果遠甚其他大族。

尤其是衍聖公爵位的傳承上,更是容不得半點混亂,必須嚴格遵照嫡庶長幼尊卑的順序,這一規矩非常嚴密。

孔子四十七代嫡孫孔若蒙之子現存孔端友和孔端操二人,端友為長,繼承了衍聖公的爵位,端操便沒有機會。

但孔端友至今沒有誕下子嗣,端操卻育有四子。

正常情況下,孔端友百年之前要是還沒有子嗣誕生,必然會從胞弟端操的四個兒子中選擇一人繼承長房香火和衍聖公之爵。

這期間,如果孔端友急病暴斃來不及過繼兒子,宗族便會按照宗法召開大會,推選孔端操一子襲爵並繼承長房香火。

總之一句話,嫡庶有別,長幼有序,嫡脈長房的東西永遠都屬於嫡脈長房,就算有再多的意外,也絕對輪不到其他人眼紅。

此番,孔端友雖然帶走了部分“傳家寶”,但隨行的族人極少,根本不可能撐起孔氏千年大族的架子。

若是同宋兩國已經爆發大戰,同軍開進了仙源縣,為逃避敵人追捕而急著趕路,只帶這些人尚情有可原。

可現在的問題是兩國之間大戰將起的氛圍越來越濃,卻沒有真正開打,衍聖公就算要奉詔南下,也用不著這麼急。

更關鍵的是孔端友有妻妾數人,這些年來耕耘不斷,年近五旬都沒有子嗣,此生再誕下子嗣的可能性幾近於無。

其人南遷的時間再緊,也不耽誤他提前過繼一個兒子,完全可以在今天的會上一併宣佈,事實卻是略過了此事。

莫非,族人南遷避禍是幌子,真實的目的是為了分宗?

分宗避禍多頭押寶,乃是世家大族應對亂世危機的常規操作,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九百年前諸葛氏三兄弟分仕魏蜀吳三國的傳奇故事就不用說了,當今之世也有須城梁氏、府州折氏等族分仕同宋兩朝的先例。

真要是如此,無非犧牲孔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