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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東京百姓的選擇

劉延慶極力防備居心叵測的王黼,王黼也擔心這軍頭會在關鍵時刻壞自己的好事。

“劉都統有所不知,本官擔心的是東明縣近日倉促調集上萬大軍,又在臨敵第一線,若無重將坐鎮,恐生禍端啊。”

今年初,河東路隆德府發生兵變,隨即李成禍亂諸路,朝廷被割佔河北路懷州、衛州、安利軍等地給大同,以求同軍助剿內亂。

從此,大同帝國便取得了由衛州渡河直入開封府的通道。

朝廷遷都臨安避敵鋒芒後,負責東京防務的劉延慶便將防禦重點放在緊靠黃河的陽武和酸棗。

其人在這兩縣耗費巨力營造了大量的簡易工事,基本半里一個烽燧,三里一個小堡。

劉延慶非常清楚同宋兩軍的戰力差距,並沒有奢望依託黃河天險和這道人力防線就能夠打退同軍的進攻,只要能限制首批敵軍的規模和推進速度就行。

如此,其人在東京城中便有足夠的反應時間。

當然,如果能讓同軍知難而退,放棄進攻開封府的計劃,改由經鄭州南下直接攻打南陽府,自是再好不過。

這並不是劉延慶的一廂情願,包含王黼在內的東京留守眾官也支援其人的想法。

不然的話,他一個武將如何能排程這麼多的物資修築烽堡?

事實上,這條防線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至少在同宋兩國緊張對峙階段,黃河防線在手,東京就不會發生大動亂。

即便城中日漸蕭條,大批實在過不下去的百姓寧願遠走他鄉,也不敢喊出“迎同軍反大宋”的口號來造反。

但時間由夏入冬,黃河進入封凍期阻敵功能急劇下降後,形勢便嚴峻起來。

為此,劉延慶早早就部署了相關防務,嚴令守軍夜間不滅燈火,加強巡守,生怕同軍利用黃河封凍期踏冰過河。

結果,大同卻沒有直接經衛州南下開封府,也沒有經懷州攻入鄭州境內,反而先進攻遠離南陽府的京東西路。

東京留守司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同軍便打進了興仁府。

興仁府在開封東北面,其縣宛亭距東京城僅有兩百餘里,中間只隔著一個東明縣,一旦淪陷,同軍就可沿五丈河西進,最多兩日便能打到東京城下。

形勢急劇變化,再把大量兵力用在開封府北面的黃河防線已經沒有多大意義,劉延慶趕忙抽調西線兵馬加強東線防禦。

待提心吊膽的增援兵馬趕至東明縣時,同軍已經拿下了八十里外的宛亭,並繼續南下攻打應天府了。

劉延慶當然知道王黼提東明縣防務是什麼意思,卻不想接下這個要命的活計。

其人之前一直想不明白同軍為什麼會在形勢那麼好的情況下,放棄東京開封府而打南京應天府,現在隱約猜到了原因。

怕是王黼這狗日的早就跟同軍約定好了,就等老子去了東明縣,同軍便突然殺個回馬槍,藉機一舉解決爺爺,再拿下東京吧?

真他孃的好算計!

“太傅說的極是,末將也覺得是這個理。”

見劉延慶如此不識相,王黼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若是守軍不堪同軍威壓而發生不測之事,劉都統可能負得起這罪責!”

負你大!

劉延慶心裡當即就罵翻了,卻不敢真在王黼面前發作。

天使才宣佈了皇帝內禪太子即位的訊息,王黼就拿東明縣說事,肯定有預謀,這個時候一定要穩住,千萬不能讓這措大揪住自己的小辮子。

“末將這就回去,今晚點齊兵馬,明日吃過早飯就去東明縣。”

“好!”

出了留守司官衙,回軍營的路上,劉延慶滿肚子的心事。

東京太他孃的危險了!

隨時會打過來的同軍要他的性命,王黼這陰貨也想盡辦法出賣他,身處漩渦之中,其人數次生出率軍出逃的想法,卻又強行按了下去。

打不贏同軍臨陣逃跑沒什麼好羞恥的,同宋兩國的差距擺在這裡,整個大宋就沒幾個人敢說自己有信心打敗同軍。

但跑路也要有技巧,什麼時候能跑,什麼時候不能跑,心裡要有數。

若是朝局穩定,提著腦袋掙富貴的將門子弟喪師失土最多也就丟官去職,極少會因為打了敗仗跑路而掉腦袋。

可要是同軍都沒有攻入境內,守將就棄土而逃,肯定會被急欲樹立積極抗同新形象的朝廷當作反面典型嚴肅處理。

如今,道君剛剛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