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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國內政何須問朕

趙宋使團在出使的過程中歷盡艱辛和羞辱,即將回到國都了卻還要受本國軍頭的氣,王黼位列三公地位尊崇,也是有脾氣的,當場沒發作只是為了回京後再報復。

只是,回到京城瞭解到大宋這段時間接連發生的內亂後,王黼便絕了告河北路招捉使李成的惡狀,請求天子嚴懲其人的想法。

王太傅很乾脆地略去了這一路的曲折,直奔正題彙報此次出使大同的豐碩成果。

坦白地講,拋開使團成員在隆德府受到的一點完全能夠接受的驚嚇、勞累和羞辱,這趟出使確實可以說得上成果“豐碩”。

正乾皇帝開出的議和條款雖然苛刻,卻是當前大宋朝廷最能夠接受的條款。

懷州、衛州和安利軍等地本是護衛京師重地的外圍屏障,割給大同以後,大宋首都開封府將直接暴露在同軍的兵鋒之下,這條原本是朝廷最無法接受的條件。

但現在這些地方已經被亂兵起家的軍頭李成實際控制,看看隆德府在同軍入駐前後的變化就知道,單論破壞力的話,亂軍遠比同軍更可怕。

徐澤行事肆無忌憚,可總體還是講規矩的,不會搞不教而誅,只要遵守大同的規矩就不會有事,就算要打仗也會提前宣告,打得明明白白。

亂軍則不同,完全沒有規矩,也沒有底線,真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朝廷當前既沒有力量也不敢驅趕擁兵自重的李成,將河北之地全部割給大同,便是讓有秩序的同軍替代無秩序的亂軍掌控京畿外圍。

如此理解,似乎就不那麼難以接受了。

何況,以同宋兩軍的巨大實力差距,以及之前雙方數次衝突的實際結果來看,同軍只要想進攻,宋軍也根本守不住缺乏地利的懷州、衛州和安利軍三地。

還不如退到黃河以南,再集中人力物力,依託天塹構築更加堅固的防——

好吧,在宋軍正面打不過同軍京東路也已經丟失的情況下,朝廷即便沿著黃河構築再堅固的防線都是徒勞。

但大宋真的沒得選,一切的一切,都得先渡過了眼前的危機再說。

當前形勢對大宋如此不利,正乾皇帝不僅沒有趁火打劫,還願意控制同宋兩國之間的正面衝突給大宋喘息的機會,就是最好的訊息,這都不滿足,還想奢望啥呢?

經過緊張的合議,大宋君臣達成了共識——全盤接受大同帝國開出的條件。

嗯,就是全盤接受。

所謂全盤,自然也包括在東京城玉清神霄萬壽宮旁建設歸來閣,並由教主道君皇帝每月親自超度一事。

這事關乎天子顏面,臣子們不敢置喙,但教主道君皇帝雅量非常,僅僅猶豫了半晌,就答應了這一條款。

趙佶的想法並不複雜——對徐澤開出的條件不要講價,不要講價,千萬不要講價!

否則的話,不僅講不下來價,還會付出更加沉重的代價。

這是大宋與大同之間多次外交爭端失利後得出的慘痛教訓,教主道君皇帝可不想再“請”徐澤帶兵來開封府了。

上一次徐澤借歸來人之事帶兵南下,朝廷就是派皇太子為質才勸退正乾皇帝。

若是再來一次,難道真要天子親自前往同軍營中?

這如何使得!!!

而且,徐澤說得也很對,論超度祈福這些神鬼之事,當世這麼多國君之中,沒有任何人比他趙佶更專業。

須知道,正乾皇帝眼光奇高,不是誰都能得到他的認證的!

自己最擅長又熱愛的專長能得到正乾皇帝認可,應該很高興——吧?

大宋如今內外交困,議和之事一旦定下,就不宜再起波折,只能辛苦才回來的王太傅再跑一趟河東路了。

王黼時年四十五歲,正值從政者的黃金年齡段,加之身體底子好扛得住,相對於正乾皇帝的格外關照每次出使都有大功,這點苦根本算不了啥。

其人擔心的是佔著衛州的李成不會老實聽從朝廷調遣,若是自己出使期間再搞出大事可就麻煩了,乃請求天子先定下針對李成的方略再答覆大同。

衛州的位置極度敏感,李成這賊子又手握重兵,讓朝廷投鼠忌器,一個應對不好就會捅出天大的簍子。

幸好大同對河北剩餘軍州提出了領土主張,與李成形成了天然的衝突,剛好可以為大宋朝廷所用。

不然的話,以大宋如今的形勢,朝廷還真很不好處理李成。

只有藉著大同割佔懷、衛、安利三地的時機,請求正乾皇帝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