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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銀票真燙手

職,經常能見到皇帝,也算是美差,便說於渾家聽,其妻當即鼓動他去尋湯隆求個好差事。

為了家小的幸福日子,徐寧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求自己的表弟了。

不想,湯隆一直記恨著表哥當年混得好時六親不認,死了親舅舅都不來探望慰問的惡劣行徑,拒絕承認這門親戚。

興沖沖地跑了幾百裡,結果連湯宅的門都沒能進,家中還有妻兒需要養活,徐寧不願就這麼回去,準備再等兩日天碰碰運氣。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其人竟然真碰到了運氣。

就在徐寧在燕京熬了三天準備放棄返回滄州時,見到了兵部尚書張紹散朝歸宅的儀仗,猛然想起二人還有些許交情。

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徐寧跟著儀仗一路到了張宅,並厚著臉皮求見張尚書,想請其人出面為自己和表弟湯隆說和。

也幸好是大同王朝初建,高階文武都比較親民,張紹原本出身不高,又沒有家人拖累,宅邸中還沒有形成那麼大的規矩。

不然的話,拜帖都沒有一張,僅憑前朝刺配犯一句“開封故人徐寧求見”,門子理都懶得理你。

張紹早過天命之年,精力大不如前,已經跟皇帝說好,只待兵部架子搭好走上正軌後就申請致仕頤養天年。

其人雖然接見了徐寧,卻不想管湯、徐兩家的狗屁倒灶事。

但他還是資助了對方一筆錢,並給他指了一條明路——界河入海口即將開港建城,屆時會有很多機會。

徐寧不敢耽擱,得了錢就趕緊回到滄州,向州衙提出了自己當年的冤案申訴。

大同政權造反起家,自沒有前朝有罪本朝不錄的規定,但官府招募公務人員也是有隱性標準的。

同樣的條件,身家清白者肯定比有“前科”者更有優勢。

徐寧想要再次吃上皇糧,最好還是先洗掉自身的不白之冤。

其人這個案子雖然發生在趙宋的開封府,但由於轟動性極大,反而不難查。

大同行政效率與趙宋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收到徐寧的申請,州衙沒做耽擱,隨當月工作月報一起報上去,二十來天后,法部就出具了無罪認定。

恢復清白身的徐寧趕上了塘沽設縣的第一班車,憑藉著過硬的綜合素質,順利應聘到了巡捕一職,之後又因工作出色,升為副捕頭。

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後再回顧自己的前半生,徐寧有了很多感悟,逐漸改變自己的做人做事的一些習慣。

對比金槍班同袍的惡意構陷和表弟的拒不認親,柴進對他這個過路囚徒給出的錢糧資助便顯得彌足珍貴。

因而,其人今天見到了柴進,便情不自禁地尋上來打招呼。

散值後,徐寧尋到了柴進下榻的旅邸,邀其吃酒。

徐寧的性子變了不少,柴進的變化卻更大。

吃酒歸吃酒,柴掌櫃閉口不提當年和江湖之事,反而是一口的生意經,並請徐寧幫自己留意塘沽有無商家轉讓店鋪。

為了表示感謝,柴進還當場拿出了一張銀票塞給徐寧。

此舉卻讓後者如同突然碰到燒紅的火鉗,嚇得趕緊縮手。

“柴掌櫃萬不可如此莽撞!”

徐寧邊說話邊扭頭張望包廂門口,確認沒有人方才鬆了一口氣。

“朝廷法度森嚴,柴掌櫃此舉不是答謝,實是害人,莽撞了,莽撞了。”

柴進見徐寧額頭都是汗珠,知道他真不敢收這錢,當即將銀票收回並向對方道歉。

但其人心裡卻是暗想徐寧小心過度,完全沒有必要。

不可否認,大同新朝廷確實法度森嚴,基層官吏也的確遠比宋遼的同行清廉,但這個清廉也只是相對而言。

大同朝廷畢竟脫胎於宋、遼兩個舊王朝,基層官吏也來源於舊時代,千百年積累的官場惡習哪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柴進這幾年與市井小人打交道,早明白了什麼叫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塘沽的情況其人不清楚,但在諸城開店鋪,若是不能結交幾個小吏總歸不踏實。

當然,新朝新氣象,大同治下明目張膽索賄攤派的官吏基本絕跡,或者說以柴進的層次和交往圈子暫時還沒接觸到。

可正常的人情往來,吃個飯送個禮卻是再正常不過。

諸城還是同舟社曾經的“首府”尚且如此,塘沽縣是天子腳邊,就算情況要好一些,想來也好不了多少。

徐寧確實是小心過度,經歷了人生的低谷後好不容易才有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