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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眾正盈朝群魔舞

上天接連降下異象示警,很自然會引來一眾言官“星象垂戒,切自警畏,內修德,外修政,進君子,退小人”之類的上書。

趙桓除了沒做到如其老子那般親自上陣敬天之誠外,該做的真的已經都做了。

無奈之下,其人只能下詔罷都水、將作監承受內侍官。

實際上,自太學生聚暴民屠內侍後,作為天子耳目皇帝私奴的內侍已經很少有人敢出宮辦事了。

趙桓此舉其實是以詔令形式正式剝奪了內侍作為皇帝耳目的功能。

都已經眾正盈朝了,天子還派內侍為承受監察地方,這是信不過誰呢?

然而,僅僅過來一個多月的時間,上天又降下異象。

八月七日,又彗出東北,長數丈,掠帝座,掃文昌。

趙桓這回沒轍了,只能詔以彗星避殿減膳,令從臣具民間疾苦以聞。

要不怎麼說得民心者真王者呢?

趙官家為天下蒼生做了這麼多實事,關鍵時刻自然會有忠心臣子為其解憂。

御史中丞陳過庭便及時上奏,言:“彗出東北,應在偽同,此乃亂賊將衰之兆,非大宋之憂也。”

眾臣皆以陳中丞之言甚妥,併為天子賀……

大宋的面臨的窘境畢竟是內憂外患相互疊加,相較而言,外患比內憂更加嚴重。

因而,朝廷在下大力解決內患的同時,也沒忘了應對外患。

四月十八日,應眾臣反覆上書之請,趙桓下詔加种師道太尉、同知樞密院事、荊湖北路宣撫使,命其招撫蠢蠢欲動的鐘相。

四月二十八日,詔有告奸人妄言同軍復至以恐動居民者,賞之。

同宋兩國剛剛發生的大戰中,不僅有梁方平、何灌等部宋軍望風而逃,還有不少上戶人家聞同軍至而棄家奔走。

甚至在同軍退兵後,臨安城中還兩次因同軍復至謠言導致城中居民爭相逃亡。

大宋軍民懼同入骨由此可見一斑,且短期內也沒辦法消除這種負面情緒,那就只能以嚴刑峻法盡力壓制了。

四月二十八日,令在京監察御史、在外監司、郡守及路分鈐轄以上,舉曾經邊任或有武勇可以統眾出戰者,每人舉二員。

四月二十九日,詔三衙並諸路帥司各舉諳練邊事、智勇過人並豪俊奇傑、眾所推服、堪充統制將領者各五名。

顯然,宋軍懼同皆不敢戰,指望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已經不現實了。

趙桓不得不轉而求其次,看能不能“眾推之下有勇夫”。

五月初二,詔天下有能以財谷佐軍者,有司以名聞,推恩有差。

四日後,朝廷下詔重申銅禁之令,並禁以金銀做飾物。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國家財賦日窘,已經沒人能開源了,節流也有限度,怎麼辦?

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大宋現在的問題是連年征戰連番大敗,既無足食,也無足兵,民更不信朝廷。

這兩道詔令也算不是辦法的辦法,至於會不會造成地方官府趁機勒索百姓,或軍隊與地方豪強相勾結等問題,則不再朝廷考慮的範圍內。

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先度過了眼前的難關,挽救了大宋國滅的命運再說。

五月初五,以少傅、安武軍節度使錢景臻,鎮安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劉宗元,併為左金吾衛上將軍。

以保信軍節度使劉敷、武成軍節度使劉敏、向德軍節度使張矰、岳陽軍節度使王舜臣、應道軍節度使朱孝孫、瀘川軍節度使錢忱併為右金吾衛上將軍。

這些人中,除了王舜臣是神宗朝確有戰績的將領外,其餘大半皆無從軍經歷,而且都是年過七旬的垂垂老者。

如錢景臻,便是吳越忠懿王錢俶第七子錢惟演孫,錢暄之子,其人最大的“戰績”便是尚仁宗之女魯國公主。

此舉如其說朝廷任用重將,還不如說是天子作出的與眾權貴共生死的姿態。

五月二十七日,詔天下舉習武藝、兵書者。

六月初三,又令中外舉文武官才堪將帥者。

典型的國難思良將,或者說口渴得快死了才盼著挖井。

至於結果,肯定是有一點結果的,但也只有一點而已,出現的問題卻更多。

七月中旬,福州軍叛亂,知州李延俊死於亂兵之手,朝廷急命劉頷討平之。

半個月後,因圍困光州李成的勝捷軍軍紀混亂,淮南東、西路宣撫使李綱斬殺御下不嚴的統制官焦安節以振軍紀,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