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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真要造反

打仗是刀刀見肉的體力活,但戰爭卻是門高深的藝術,很多人終其一生也無法摸到這門藝術真正的門檻。

這些人之所以能夠在無數次的戰鬥中活下來,除了玄之又玄的戰場存活率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對手與其處於同一層次或者更低。

有些人卻能憑藉對戰爭藝術的深刻理解或與生俱來的天賦,把握稍縱即逝的戰機,既可達成超乎尋常的戰果,也可逢凶化吉,百戰得生。

就比如得知朝城被圍的訊息後,牛皋便果斷拋棄火炮,率軍連夜奔襲,隨後捐甲衝陣,一舉打崩佔據極大優勢的宋軍;

又比如在城牆上戰鬥正酣的韓世忠能敏銳發現危險,還能臨危不亂,拉上同袍從守軍和援軍的夾擊中逃出生天。

正是因為戰爭中處處都充滿了不確定性,才使得很多戰鬥無法以簡單的數字模型進行推演。

就像趙宋早就形成共識“北兵”之中最孱弱的河北兵,面對朝廷精銳兵馬的突襲居然沒崩,還能依靠簡單的防禦工事,擋住敵人連續四波的激烈進攻。

而建制尚全的宋軍甚至都沒有和同軍接陣,就因為主將率先逃跑而導致全軍崩潰,更是讓人唏噓不已。

朝城之戰,宋軍即將勝利的時刻遭遇失敗,鄜延路總管、泰寧軍、保信軍節度使都統制劉延慶統率的四萬大軍被同軍三師師正牛皋率領的四個未滿編營狂追二十里。

真正死於同軍刀槍之下的宋軍不足三千,其餘大部分都是在逃跑中被同袍踩踏、砍殺或者失足跌入池塘、河流中淹死。

直到次日巳時,陸續回到觀城的宋軍總數仍不足七千。

最先逃回城的劉延慶卻不敢再等了,其人留下一千“精銳兵馬”繼續收攏潰軍,自己則帶著其他人一路向西南濮陽縣方向狂奔。

打仗經驗極為豐富的劉延慶對危險有著異常敏銳的直覺,他的選擇非常明智。

其部離開不到兩個時辰,處理完朝城事務,確認受傷的張清沒有生命危險後,牛皋就帶著已經跟上來的重炮營兵臨觀城。

只是,從頭天晚上就開始行軍,辛苦走了近百里的重炮營註定沒機會建功了。

發現同軍追上來後,收攏了幾百潰兵的觀城留守宋將也果斷棄城逃跑。

朝廷為了奪取朝城、莘縣、陽穀三縣,向靠近前線的觀城轉運了大量大量糧秣、兵甲,都在這兩次倉惶潰逃中丟了個乾乾淨淨。

劉延慶帶領的本部人馬從觀城出發,前往幾十裡外的朝城,經歷連夜大戰後,又一路跑回觀城,隨後,休整了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能再次啟程並狂奔百餘里。

一直逃到開德府治所濮陽縣時,居然還有近四千人跟上了隊伍。

鐵的事實再次證明,趙宋禁軍並不是沒有戰鬥力,至少在“行軍能力”一項上,絕對當得起“精銳”之稱號。

再三確認牛皋部沒有追到濮陽來,劉總管才急忙派出信使前往大名府,向童太師彙報賊軍主力出現在開德府,自己已經退守濮陽縣為大軍保住退路的重大訊息。

大名府。

派張雷送完俘虜的次日,徐澤就統率大軍由館陶縣進抵大名縣境內,並在城東十里處的馬陵道口鎮紮營。

隨後,自然是同軍的保留節目。

徐澤每日分早、中、晚三次,輪流派出各師繞大名城“巡城”。

期間,攻守雙方几日時間內都未向對方發射一矢。

同軍是不需要再展示武力,守軍則是士氣已喪,守在城牆上都戰戰兢兢,除了老神在在的知府梁相公外,個個都感覺天快塌了,根本不敢挑釁。

待到童貫率領朝廷大軍進入了大名縣境內時,同軍各師已將大名城周邊的地形摸了個透。

童太師雖然帶來了“四十萬大軍”,卻不敢進大名縣城內,更不敢到城東紮營與馬陵道口鎮的徐澤部對峙,而是將大軍駐紮於大名縣城西南二十里地的南樂鎮。

其後,童太師除了派信使與城中取得聯絡外,再無動靜。

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裡,童貫已經與徐澤取得了聯絡。

同軍的戰鬥力究竟有多強童太師不太清楚,但徐澤有多狡猾他卻是深有體會。

所以,從一開始,童貫就沒打算和徐澤硬碰硬。

既然徐宣撫使還是大宋臣子,沒有公開造反,那這事就有得談。

馬陵道口鎮,同軍軍營大帳。

“太師遣小人來,就是想問徐相公究竟要什麼條件?”

童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