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能說什麼?
想到此處,种師道下拜,沉聲道:
“臣無能,實在無法猜度賊軍的動向。”
其人這就是明確表達不願再說的態度了,唱黑臉的蔡攸不敢出頭,殿中氣氛又冷了下來,天子頗有些難堪。
這個時候,自然得高太尉站出來和稀泥。
“陛下,逆賊會不會南下尚在兩可之間,但賊軍若要攻開啟封,必經長垣,有種節度率領的精兵在,定可保住開封無虞。”
教主道君皇帝與高俅君臣多年,自是知道後者的言外之意。
賊軍若要南下,也得先過种師道這一關,先安排其人回長垣縣主持防務,防止賊軍突然擊破滑州進入開封乃是中規中矩的應對措施。
而且,天子也確實不想再聽种師道的烏鴉嘴了,當即上前扶起其人。
“有種卿守護長垣,朕方能高枕無憂。”
种師道全沒將天子言不由衷的話放進心裡去,只有滿肚子的苦澀。
其人已過古稀之年,徐澤若真的率大軍攻開啟封府,該上陣搏殺時他也沒什麼放不下的。
但若是天子這般沒有禦敵之心,怕是兒郎們的血要白流。
种師道悶不做聲地出了宮,趕到驛館中帶上自己的親衛一起出城。
眾人一路馳馬向北,到達陳橋驛時,天色已晚,長垣卻還有近七十里。
其人正準備先到驛館中吃些飯食充飢後再連夜趕路時,便見遠方黃塵滾滾,三匹驛馬飛馳而來。
种師道認出了為首的騎士竟是中書侍郎白時中,後者卻全沒心思看他。
“速速備馬!”
白時中的大腿全是血,換馬時都快站不穩,但其人只是一把抓起驛卒送來的水囊,就再次翻身上馬向南馳去。
立在道旁的种師道臉色大變。
白相公行色如此匆忙,只有一種可能——徐澤真的南下了!
“快!回長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