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十三章 大宋就是不差錢

相比兩位皇子為自己接連奪得“第一”的喜訊,

登州第二將“血戰半月,收復萊陽縣城”的訊息,就已經沒法讓天子心中生起半點漣漪了。

見多了大宋武臣做派的皇帝心中門清,徐澤此舉不就是邀功請賞嘛。

朕都懂!

武將要錢就好說,就怕不要錢的武將。

要錢?

給!

對富庶遠勝歷代的大宋來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對給錢這事,皇帝就沒有往心裡去,甩手便交由政事堂議定。

但戶部侍郎孟揆卻上奏皇帝一個不好的訊息——國庫又雙叒叕快沒錢了!

去年一年,大宋造神運動不斷,奇觀建設不停,

處處都要花錢,處處都要花大錢,國庫所剩的確不多。

官家再不想辦法,下半年就沒米下鍋了!

其實,朝廷並不缺登州第二將的賞賜。

相對於大宋用於超級工程的大錢來說,這點錢真的不在一個等量級上。

孟侍郎此舉,是未雨綢繆,主要是還在不斷加碼的超級工程艮嶽需要錢,需要無數的錢!

孟揆提議以此次匪患為由,一次性把錢收夠,免得後面再折騰。

這類突然就沒錢用的事,自今上即位後,已經多次出現,又多次圓滿解決。

天子自然知道該如何解決——留著公相蔡京,不就是為大宋的江山社稷鞠躬盡瘁的嘛。

數日後,天子下詔,增諸路酒價。

又曰自朕登基以來,昊天垂佑,風調雨順,

大宋人丁繁盛,僅新增的皇子皇孫,就已經超過過去百餘年之和。

然各路戶籍增加極少,定有隱情,命各路廉訪使者嚴查戶籍資料,並監督今年版簿定籍。

兩道詔令,傳達的都是朝廷沒錢,趕緊增收以“盡地利”。

第一條是增加商業稅,雖然只明確了漲酒價一項,

但善於揣摩上意的地方官吏,憑此就可以擴充套件到其他行業。

沒有朝廷旨意,不能隨意增加稅收,

但“隨行就市”,減少官府收購礦產品的定價,增加加工成品的售價,

或者修改收取租賃房屋攤位的時限,等等,都是可以操作的。

沒錢就沒政績,多繳稅錢才能升官。

第二條,是要求核實治下人口數量。

大宋確實有隱戶,但對比前朝,已經少了不少,能庇護隱戶的,無不是一方上戶豪強。

再在這上面深入挖掘,阻力極大,收穫也不大,純粹就是吃力不討好。

但皇帝並沒有明確下達度田的詔令,此令其實很靈活。

關鍵核心還是“錢”,戶籍增加了,錢不就多了麼?

戶籍不能再增加,那增加錢也行,就是不能明確“加稅”。

至於如何操作?

這都不懂,還做什麼官!

只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天下大了,什麼人都不缺。

還真就有人不懂,不懂不說,還要上奏。

針對皇帝要求各地增加稅收的詔令,淮南轉運使張根上奏。

言“東南花石綱之費,官買一竹至費五十緡;本路尚然,它路猶不止此。今不以給苑囿而入諸臣之家,民力之奉,將安所涯!願示休息之期,以厚幸天下。”

朝廷不是缺錢嗎?

把花石綱停了,錢馬上就來,增加什麼稅收!

面對這位臣子赤裸裸地嘲諷打臉,天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詔以淮南轉運使張根輕躁妄言,落職,監信州酒稅。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矛盾的積累不是一兩天的事,這也不是張根第一次跟皇帝唱反調。

其實,相對於其父神宗皇帝誰反對都不行,就是要堅持變法的一意孤行。

今上趙佶更有“明君之風”,更加註重“廣開言路”。

他也不是隻偏信身邊臣子的奸佞之言,其人就曾針對國用益窘,命臣僚條具財計。

大部分臣子都上奏羅列增加稅收以盡地利的辦法,

但淮南轉運使張根這個實心眼,卻要悶頭進“節用”之說。

其餘幹了實事還背黑鍋的大臣在張根的反襯下,立即成了逢迎上意不恤民情的反派,

自然對這種故作清高、盡扯淡不解決問題的傢伙最是忌恨,一時多有彈劾其人者。

要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