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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心懷蒼生勿首亂

不好,搞不好會中途夭折,必須改年號官名之類),蔡京聽了後卻不高興,指責孟翊切勿亂言。

孟翊未聽蔡京的警告,在文德殿大朝會散朝之時,突然於班中拿出一軸獻於天子,其所畫卦象便是與蔡京所講之事,皇帝厭孟翊妖言惑眾,龍顏大怒,編管孟翊於定州。

武和孟翊毗鄰而居,有幸拜入其門下,由此得知眾多朝堂秘辛。”

真有這號人物?徐澤頗有些好奇。

“令師可曾言大宋中微和再受命之時?”

“先師於今年正月辭世,辭世前曾言‘十五年左右,卦象必應’。”

猶如平地驚雷,徐澤呆立當場。

今年是公元1112年,十五年後,不正是公元1127年的靖康二年麼?

這一年,只看年號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

莫非這方世界不是真實歷史,而是玄幻位面,竟然真有這般能算盡天命的大能?

如果真有天命,自己一介凡人,又憑什麼逆天改命?

不過,僅僅片刻功夫,徐澤便也釋然了。

來都來了,怕個球,人死鳥朝天,被夢中的施耐庵忽悠到這方世界,自己都不曾慫過,還怕這虛無縹緲的天命?

沒見剛才朱武侃侃而談半天大宋的各種弊病,說不定那個孟翊就是憑著這些問題,推斷出大宋將於十五年內中微的。

如果換成自己身在朝堂,能有這麼高遠的視野,也……

好吧,也無法推斷大宋的具體危亡時間。

“元洪既得令師真傳,想必也會卜卦吧?”

“不敢欺瞞主公,武的確得孟師《易》幾分精髓,不敢說窺破天機,尋常事也能算得七七八八。

只是不知為何,自半年前開始,卜卦之術就越來越不靈了,武最後一卦便是應在這少華山,此後腦子便一片混沌,竟然連曾經的好多事也想不起。”

有意思,朱武乃定州人,陳達籍鄴城,楊春則是解良人。

徐澤讀水滸時,還納悶三個河北、河東人,幹嘛要千里迢迢跑到華州落草,原來中間還有這段曲折。

還有,半年前,可不就是自己穿越到此方世界之時麼?世界意識修正?看來這個位面不是玄幻了。

“元洪既知天下將亂,對如當今局勢定有深思,可有教我?”

朱武苦笑,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謀篇佈局確非武之強項,我僅知天下將亂,宋室不可扶。

它朝或可入仕、掌軍,謀一方軍政大權,待亂起時振臂一呼,或力挽狂瀾,或割據自守。

本朝則絕無可能,且不論文武入流為一方統帥何其難,即便能做到,也無法使軍為私有。

何況,如今禁軍已無可救藥,制度在此,即便有千人,也只是空費錢糧罷了。

權重如折、種、楊三家將門,名為宋臣,在其轄地卻是威福自專,但對朝廷卻絲毫不敢有非分之念。

以武之淺見,或可先集合我等不容於官府之人,佔山據水,平時打家劫舍,練就一支悍勇可用之兵。

日後再利用花石綱問題,激化矛盾,煽動裹挾百姓作亂,乘機攻城略地,興許是一條出路?”

徐澤果斷搖頭,別看當今朝廷對外不行,對內卻是很有一手,真實的歷史上,宋江、方臘相繼作亂,都被輕易鎮壓。

靖康之後,南渡小朝廷缺兵少將,內憂外困,行在都遭遇了“苗劉之變”,江南也是遍地烽火,天下不滿朝廷對外極度無能對內殘酷剝削而造反者不計其數。

而且動輒聚眾成千上萬,如張仙、高託山的起義,號三十萬,繼承鐘相的楊么實打實聚眾二十餘萬。

但是,均被一一鎮壓,南宋中興四名將便是在剿匪中招降納叛,不斷壯大實力,由此成就功業。

此位面即使有小的魔改,但也不會偏離歷史太遠,落草為寇尚屬小打小鬧,是疥廯之疾,官府可以睜隻眼閉隻眼,可一旦佔據州縣,就觸動了朝廷的敏感神經,那時就是不死不休了。

要說,此時最好的選擇就是甭管啥天下興亡,現在就去臨安置產,十年後再投靠趙構,進可得潛邸護駕之功,退可保一世富貴平安,不比做個山賊強!

話又說回來,作為一個血性男兒,來到這個即將大亂的世界,不拉隊伍做出一番大事業,也確實心有不甘。

“元洪此舉或可斟酌,但久落草莽,部屬必匪性難馴,能亂天下卻難安天下,終只是為他人做嫁衣;

過早起事又會遭朝廷重點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