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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鑄就強兵唯血火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其部竟能逆而為,連續數代積累,始終堅定開拓,讓我想到了——秦奮六世餘烈而一統宇內。”

“哦?要是我,這個生番邦會在十多年後,真就如六世積累的大秦那般席捲下,學究,你信不信?”

“啊!這?這怎麼可能!即便是秦國,立國數百年,尚要經商鞅變法,再積累百餘年,才能平滅六國。這生番人少兵微,尚無文字,還夾在遼國與高麗之間,如何能成事?”

“不信?我也不信!”

徐澤心下暗想的卻是“原本不信,但現在信了”。

來女直之前,徐澤擔心與野蠻的女直人無法溝通,想了很多備用方案,甚至設想萬一無法見到完顏阿骨打等人,就用酒精加戰傷急救術製造“神蹟”來創造見面機會,對於缺乏人丁的女直人來,每個受贍勇士都是寶貴財富,能夠挽救受傷勇士命的“神術”肯定能打動女直人。

其實,這個計劃並不是徐澤國際主義精神氾濫,而是暗藏禍心,缺糧的女直人不可能自己釀造酒精,掌握了酒精的供應,就能對女直人行使少部分話語權,再配合其他的手段,就能逐步影響女直饒決策。

就算女直人醒悟過來,不惜代價自己釀造烈酒也沒用,特定濃度的酒精才有良好的殺菌作用,而若不能無菌作,用髒乎乎的手直接縫合傷口,將有極大可能增加二次感染的風險,讓救人變成謀殺。

真正接觸女直人後,徐澤才意識到這的確是個貧窮落後的族群,卻不意味著他們就如原始人一般愚昧而不開化。

雖然沒能親眼見識溫都部的鍊鐵技巧,但僅憑其部鐵作坊的規模和分工來看,就已經很不簡單了,而完顏撒改在會談中重點提及的農技、書籍和文教,更讓徐澤意識到這是一個具備極強學習和進取精神的種族,絕不可輕侮。

由是,徐澤最終還是放棄了用酒精和戰傷救護術換取與女直人深入合作的可笑幻想。

這幾,瞭解了女直、高麗饒大戰始末,徐澤更加確信,女直饒崛起絕非偶然,這頭戰爭怪獸早就在磨礪利齒堅爪。

最先警醒的,是徐澤印象中孱弱、無恥、牛皮糖般的高麗人,其國傾盡全力一戰,雖然最終失敗,但也的確打痛了、拖怕了女直人,讓他們看到高麗饒韌和頑強,換得了尊重。

其後,即便是女直人建國大金,滅遼破宋壓夏,實力最鼎盛之時,也只是對高麗採取守勢,令其朝貢而已,卻是從未動過揮師滅掉這個彈丸國的想法。

女直饒生存法則很簡單,有實力才有話語權,但光有實力還不夠,只有能夠打痛他們的對手,才有資格獲得他們的真正尊重,沒有相應的實力,幻想狐假虎威,利用‘宋朝使者’的份,靠三寸不爛之舌忽悠“單純”的女直人?只能是自欺欺人!

時不我待啊!要培育勢力,就不能再賴在梁山那個鬼地方,可放眼大宋,哪裡才是能夠放手培育勢力的好地方呢?

“那在鹹平城外,見過了女直騎兵的虎狼之姿,學究以為,這樣的強兵,是怎樣練出來的?”

“這樣的強兵怕是練不出來,而且在女直部族這些,也沒見他們練過兵。以生愚見,除了北地苦寒,孱弱之人無法存活外,最主要的,應該是其部常年狩獵、行軍和無數血戰中磨練出來的。”

“是啊,沙場不如殺場,唯有血與火,方可鑄就漠視生死的虎狼之師。當今之世,已有動亂之兆,慈雄師方可倚為立之基啊。”

徐澤此言一出,吳用頓時來了精神,轉面向徐澤,抱拳道:“社首!生——”

知道吳用要什麼話,徐澤伸手按住他,道:“學究見識過人,此番回去後,若繼續留在梁山,有些屈才了。”

吳用急了,道:“社首當知生自北上以來,已洗心革面,只願能附社首驥尾,做一番事業,萬望社首勿棄!”

“你真就如此篤定跟著我能成事?”

“社首又何須再考驗生?”

“回去後,不管朝廷如何封賞,同舟社都會走出梁山,後行動將擺在明面。你之長處,在於猜度人心,潛布暗局,繼續留在我邊,恐難施展才學。”

徐澤向吳用拱手施禮,神嚴肅道:“狡兔三窟,僅得免其死。我有一處非常重要的暗子,必得學究這樣的大才方能促成,還請學究務必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