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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登州寶地開新局

“維二十九年,時在中,陽和方起。皇帝東遊,巡登之罘,臨照於海。……六國回闢,貪戾無厭,虐殺不已。皇帝哀眾,遂發討師,奮揚武德。……群臣誦功,請刻於石,表垂於常式。”

徐澤站在之罘山上,視線從已然有些模糊的始皇帝石刻收回,放眼山下的之罘灣。

平靜的海面上,阮七、熊蒙和蔣敬正划著三艘船,仔細測量記錄灣內水深資料。

徐澤視力甚好,從阮七、熊蒙二人提繩比劃的次數,就能看出剛才測量的一片水域水深均在三丈以上。

這裡名為之罘灣,是童太尉劃給徐澤所部的棲息港,上午徐澤特意尋問了附近老人有關此處的潮汐和季風、雨量等況,現在有了實際水深資料,他已經能夠確認,這裡確實是一處極佳的自然港,水文條件極好,稍加建設即可使用。

實際上,秋時之罘灣即為諸國五大港口之一,唐代以前,新羅商人、本遣唐使、學問大僧等,大多由之罘灣、登州港等地登陸。

但大宋立國後,由於疆域狹,登州三面環海,直面高麗和遼國,為防遼人和高麗人跨海相擊,朝廷乃主動收縮防禦。

敕令“客旅商販不得往高麗、新羅及登、萊州界,違者並徒二年,船物皆沒入官”,熙寧後,甚至將京東東路沿海皆劃為“海地分,不通舟船往來”。

朝廷只保留登州蓬萊和劉公山兩個港口以作軍用,放棄了夾在兩港之間的之罘灣,並回遷了大部分居戶。

百年滄海桑田,之罘灣因為多年未行大船,不能盲目相信古籍介紹,一些基本資料,還是要親自測量。

不得不承認,童太尉為人大氣,只要能為他實心辦事,絕對捨得放權,這點比起樑子美相公豪爽太多了——當然,前提是忽略近在咫尺的平海、安海兩營水師和宣毅、武衛、威邊、安東四營馬步軍,以及平海、橙海兩營弩手這些登州的駐軍。

修建碼頭和營地非一之功,徐澤也不可能一次拿出這麼多錢來建設大工程,目前只需圈好地,建起一個框架就校

之罘灣這麼優越的地理位置,周邊肯定不缺百姓,但失去商業港口地位後,官府又出於防止敵國細渡海和本國百姓私煮海鹽等考慮,制定了諸多限制措施,周邊百姓面臨著和梁山亡戶當初一樣的窘境——魚獲撈上來,卻賺不到錢,哪怕海魚有鹽,曬乾後更易儲存和運輸,但官府怎麼會想不到“鹹魚稅”?

徐澤在拿出炭筆,對照實際地形,在地圖上圈出一個不規則的區域,對負責初期建設的梁義吩咐道:“所有的連線點全部埋上界碑,圈內的百姓聽其自便,願意遷走的,幫他們蓋好新房,不願離去的,我們以後招工、招募水手也都用得著。”

“但暫時不要招募他們,我們是外來者,目前人也少,不能只靠官面份壓制。先期自己的住的營地必須自己人建,讓這些人長長見識,看看什麼是同舟社速度和標準!”

“明白!”

梁義望了一眼還沉醉於觀摩始皇帝石刻的蕭讓和金大堅二人,問道:“社首,他們兩人如何安排?”

徐澤咧嘴笑道:“你放心大膽的用,他們都是聰明人,願意拋家棄一路跟我們過來,始皇帝石刻只是個由頭,肯定是想作一番事業的,你越壓擔子,他們反而越高興,等這邊的事做完,我相信他們就會主動接親眷過來,並請求加入我們同舟社的。”

徐澤又吩咐李逵道:“鐵牛,喊阮七、熊蒙上岸。”

今得到的基本況,已經能夠徐澤作出正確判斷了,具體的水文資料,由蔣敬帶著人慢慢測繪,阮七和熊蒙還有另外的事。

……

登州州治蓬萊縣。

安頓了之罘灣初期建設的人員後,徐澤帶著阮七、熊蒙和大半個的水營隊員返回了蓬萊縣。

登州兵馬鈐轄馬政在自己的衙署前,親自迎接燎門拜見的新任登州刀魚戰棹巡檢。

“末將徐澤見過鈐轄!”

馬政一把抓住徐澤的胳膊,上下打量,讚口不絕。

“哈哈,徐巡檢國之俊才,今得見果真不凡,快屋裡請!”

徐澤也在打量馬政,此人年過四旬,材高大,面相英武,眼神堅定,語聲昂然,行動幹練,一看就是個極富行動力的人。

二人行到廳內,分賓主坐下。

徐澤拱手行禮,道:“末將出草莽,不知官場規矩,之前心憂公務,直接去了之罘,幸得旁茹撥,方知此行冒失,還望鈐轄恕罪!”

馬政毫不在意地揮手,道:“徐巡檢客氣,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