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但從外貌來講,這樣一個衣衫襤褸、身上滿是鞭痕的人沒有哪個人會喜歡,墨良本打算讓奕青羽的侍衛把人接過去,卻在看到少年面龐的那一刻改變了主意。墨良深刻表示自己最近是走了大運,先是臧曉,後是奕青羽,現在又來了一個這樣的少年。
誠然,懷裡的少年容貌的確因為剛才的遭遇而大打折扣,但是不難看出那張臉的如琢如磨,五官的每一筆就像是畫中才有的線條,若說奕青羽精緻,那現在懷中的少年就是精美,少年的左眼角下有一顆藍色的淚痣,不大不小,秀氣柔美,顯得眉眼如畫。
“不知太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他。”貌似向別人討人的時候應該要用些敬稱,墨良對於這些不是很在行,畢竟以前想要什麼就直接搶過來。奕青羽似乎還沒有回過神,對於墨良的話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墨良也不惱,接著往下說,“我正好缺個人手,便把他賞給我吧。”“嗯。”很明顯,奕青羽對於眼前少年的去處並不關心,他的眼中被疲憊所充滿。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來縹緲宮,奕青羽剛回過神,縹緲宮就傳出一陣古琴聲,說實在,墨良自覺音樂造詣不高,並不是很喜歡古琴的音色,但是這傳出的聲音卻使人心驚,聽上去曲調綿延悠長,是首令人平靜的曲子,但彈的人顯然心中波瀾起伏,每一聲都帶著泛音,很重,像是在隱忍,又像是在泣淚。奕青羽心不在焉的把墨良送回了住所,都沒有到別,就搖搖晃晃地離開了。墨良在進去的時候,一直沉默的臧曉說了一句“小心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墨良搖了搖頭,今天這倆人怎麼都這麼奇怪。
少年受到的大多是皮肉傷,雖說傷痕累累,但萬幸沒有傷到筋骨,墨良被鬼醫拜師也不是白吹的,一顆逍遙丸可以醫死人活白骨,不過這藥墨良就帶了五顆,上次沒辦法已經給臧曉浪費了一顆,所以她不願意輕易使用。魔尊武力值高,不僅指墨良相較於其他人身手靈活、動作狠辣,還指墨良的靈力充沛,墨良的每一招伴隨了靈力的驅動,靈力就相當於一件無形的武器,所以魔尊可以達到只動動手指就可以斬敵百首。
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靈力的作用並不大,但是可以疏通脈絡、排毒護體。鑑於魔尊大人靈力多到可以揮霍,墨良毫不猶豫的往少年的身體裡輸入了大量的靈力,肉眼可見,少年原本蒼白略有些發冷的臉頰變得紅潤起來,眼看差不多了,墨良停下,把少年很輕的放在了自己的白澤毛毯上,拿了一塊很薄的絲毯給少年蓋上,不放心,又找了一塊雪梟羽毛做成的小毯子鋪在了少年的肚子上。
墨良很自然的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床邊,剛要坐下的時候墨良的動作突然停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為什麼明明有潔癖的自己會把渾身髒兮兮的少年放在自己的床上,少年好看,但這天下好看的人也不少,為什麼自己很自然的拿來了椅子想要坐在床邊,她堂堂魔尊什麼時候這麼照顧一個不認識的人了,就因為人家好看?
墨良是相信前世的,她想起了民間的那些故事,有些人就算忘記了自己前世的戀人,但是身體卻本能的去關心去照顧,那麼眼前的這個少年和自己是否有著一段牽絆?可是墨良是半月骨的魔,沒有前世。一聲很小的呻吟打斷了墨良的思考,少年醒了,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看著墨良,很無辜、很讓人憐惜,墨良覺得自己突然多了一顆聖母心。
“醒了?”“墨良。”少年上來就喊了墨良的名字,聲音很輕卻吐字清晰,微微帶著顫抖,他眼中的水霧更濃了。“你認得我?”墨良很有意外,少年的身份想必不高,卻知曉她的名字,但墨良沒有警惕,似乎對於這個少年她有著不一樣的包容。
“你和我的一個故人很像。”所以我一直很關注你,少年偏過了頭,他沒有撒謊,但沒有說全,他眼中的情緒很複雜,有愧疚、有思念、還有很多墨良看不出的情緒,但墨良知曉,這眼神中滿是遮掩不住的執念。執念為何物,此生此世,惟愛為恨,不分先後,愛恨共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少年心中紮了根,少年又是如何對這樣一個人種下瞭如此深的執念?
“你叫什麼?”“入畫。”有一種境界叫美人如畫,可眼前的少年卻是可以自成一幅畫,眉眼如畫,伊人入畫。“我讓人給你準備了湯水,去清洗一下吧。”回頭卻見少年跪在了地上,“夫子,我生來孤獨,如今又沒了去處。”低下的頭仰了起來,從墨良的角度看,入畫長長的睫毛幾乎擦到了眼瞼,“您能否收留我,我願做馬做牛,侍奉您一輩子。”說完入畫伏在了地上,久久不起。
聖母心氾濫的墨良,小心臟早就化成了一灘水,“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