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死掉的那個是伶人,雖為男子,但以化妝術著稱,最喜辦作風情萬種的女子,在溫柔鄉中取人性命,那毒簪一刺紮在心窩裡使人中毒不得動彈,二刺紮在頸動脈上流血過多致死,此人有一惡習,殺完人必把受害者裝扮成風塵女子的樣貌。
薄命鬼優人是千面鬼的妹妹,不過到底是親妹妹還是別的就不知了,她是四大鬼煞中唯一的女子,有人說紅顏薄命,讓人憐惜,但是知曉她的人都明白所謂薄命並非指她自己,而是指她接手的目標大多是窮苦落魄之人,她的殺人方式多變,沒有章法,死者最後的樣貌大多渾身是血,全身面板沒有一處完好,忘了介紹,優人的武器是一支鐵筆,筆鋒所至之處血肉模糊。
獠牙鬼阿青的兵器則是兩柄彎刀,兩把彎刀交錯附在背上,光看影子就像是鬼怪的獠牙,阿青殺人算是四人之間較為直接的,受害者幾乎不受什麼折磨,畢竟腦袋被砍下來了,估計一瞬間就沒了知覺,但是阿青也有一種嗜好,砍下來的腦袋不能和軀幹斷開,而且連著的皮肉一定剛好為兩寸,為了達到這樣的效果,阿青特地製作兩柄彎刀,從人背後出手,兩刀交錯一拉,剛好人頭斷而不落。
剩下的那一位光看綽號便知曉他的身形,斷臂鬼小月沒有右臂,左手舞的是一把短斧,他殺人的手段也和手臂有關,當然不止停留在手臂,他從受害者的右臂開始,已手腕、肘部、肩部為分界線依次砍斷,每砍一次都會間隔一段時間,目的僅僅是為了欣賞血灑地面的場景,若是右臂砍完了人還沒死,那就以左臂、右腿、左腿為順序複製上述操作,但總有個別生命力頑強的人不死,那就只能攔腰截斷。
總體看來,四大鬼煞殺人不完全是為了佣金,在他們心中殺人是一門只有他們能夠欣賞的藝術行為,其中血腥、偏執、類似報復的作案手段讓他們扭曲的心靈感到暢快。墨良在瞭解了四大鬼煞的手段之後,摸腓腓的手不覺一頓,倒不是震驚於他們手段的殘忍,而是在想究竟是怎樣的心理造就了這樣的人格。
大概是七百年前,墨良當上魔尊才一百年,遇上了一樁連環殺人案,底下的部門實在沒法解決了,不得不報上來。當時一共死了二十七個魔族的女性,兇手幾乎是以一週一次的作案速度進行,受害年齡跨度較大,身份相貌都較為普通,所以也不存在劫色殺人的可能。兇手的反追蹤能力很強,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就在墨良一籌莫展的時候,兇手主動在跑到魔殿門口自焚,這才知道兇手是誰。
後來進行案件收尾的時候,墨良才瞭解到,這名兇手本是一個被親生母親拋棄的孤兒,後來被一個好心的魔族官員收養,從小的經歷讓他對這名官員產生了一種依戀的情節,然而這名官員並沒有意識到,並且在大婚的時候宣佈兇手為自己的養子。兇手的依戀情節逐漸轉化為一種佔有慾,並在後來心理扭曲的認為只要自己變成女性就能留住官員,於是他離家出走,殺死受害者企圖透過秘術改變自己的性別,也就有了魔殿前自焚的舉動。
萬物生來就有貪念,只是這貪念不深,後期的來自他人正面的引導足以封印這種貪念,但一旦再次被刺激,這破土而出的貪念就很難再被壓平。後來那名官員申請去邊遠地區任職了,墨良記得當時他的身影說不出的蒼老,人在的時候,所有的情感都在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中淡化了,可人沒了,所有的情感都會從心中的創口一下子湧出,那些從前的溫暖就會變成炙熱的鐵水,灼傷了人的心肺。
我以為我不愛,我以為我只是把你當做生命中的一抹色彩,可到頭來,為何我的眼中從來都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受過的傷、犯下的錯,都讓我來感受、讓我來承擔,或許只有被放逐到天涯海角的盡頭,我才能看見從前那個少年安然一笑。
“她又在做什麼?”墨良、臧曉、奕青羽途經一座繁華的宮殿的時候,聽見裡面有婦人在叫罵,以及鞭子落下的聲音,奕青羽很不耐煩的問了旁邊的小宮女。“回太子殿下,是委佗美人在教訓下人。”
墨良看到奕青羽的眉頭皺了一下,“這位委佗美人可是厲害的角色?”“讓夫子見笑了,她不過是一屆螻蟻,封了個美人的稱號變覺得自己金貴了。”委佗豈不是取自委委佗佗,那這女子的走姿必是柔美至極,很難想象這樣人居然如此囂張兇狠。“夫子,在下失陪,委佗美人必定又在凌辱無辜的宮人,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無妨,我也隨你一同前去。”
墨良對於這委佗美人到是有些好奇,這世上美人不缺,但和蛇蠍美人打交道還是有些意思的。太子殿下的身份到是好用,所到之處連主人都不用通報。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