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看。”墨良剛想結果奕青羽手中的奏摺,另一隻手伸過來了。很顯然這隻手更好看,骨節修長,面板泛著暖玉一樣的光澤,半透明的指甲蓋讓墨良想到了西嶺山上的冰晶。手的主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遞上一盒綠豆餅。墨良把奏摺放在桌上,手裡捧著臧曉給的甜點吃的歡快。綠豆餅的芯很細膩,應該是把所有的豆皮都剔除了,也不太甜,配著酥鬆的麵皮味道很好。
奏摺上寫的東西倒是簡單,秦長忠說要給所有人徵稅,這樣沒有人能夠逃避徵稅。“墨夫子,我覺得秦尚書的觀點很好,這樣沒有人能夠逃稅。”我的天,我教了這麼多天,就教出這樣一個奇葩嗎?墨良一口老血卡在脖子裡,然後情急之下被自己的滿滿一口的綠豆餅噎住了,但是很明顯奕青羽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師的臉色由蒼白往豬肝色轉變。
墨良表示自己快要被噎死了,還是臧曉反應快,趕忙拿起旁邊的青花瓷茶壺,直接把壺嘴往墨良嘴裡一塞。水可能是一個即將被噎死的人最後的救命稻草,墨良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活生生一副牛飲的架勢,把太子殿下都弄懵了。索幸的是綠豆餅並不幹,加上水後倒也容易嚥下去了,緩過勁來的墨良又恢復了往常的的神色。
“夫子,鍾公子認為不妥。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了。”孩子,你上一任夫子怕不是被你活活氣死的吧。“青羽,你可知你這樣收稅收的可是人頭稅,雖說沒有任何無謂損失,但這是絕對不公平的稅種,這樣的稅會逼死窮人的。”“那夫子你說,這又該如何?”墨良沉默了,說句實話她對這方面也不是很懂,總不能隨口說句去禍害人家。墨良有些犯難。
“國之賦稅,不可能完全達到沒有一絲半毫的無謂損失。”說話的人是臧曉,他的聲音較平常而言顯得有些輕,更像是對一個人耳鬢間的私語,“稅賦選擇不能只憑臆想決定,要在完全摸透負稅人人心裡的情況下進行選擇修正。現在朝廷命官大多不能真正瞭解民間疾苦,更不用說了解百信心裡了。因而若想實施一個好的賦稅政策怕是要經歷多次更改,依我看,最好先選幾個地方進行試點。”很流暢的回答讓墨良很難想象臧曉還沒有恢復自己的記憶。
“就依他的說法去做吧。”看墨良也贊同了臧曉的做法,奕青羽立刻草擬了一份奏摺,跑去像父王交差了。“所以說你一大早把我叫醒就為了這事?”看著前腳已經走出屋門的奕青羽,墨良難以置信地問道。“是呀,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喊夫子來比較穩妥。”奕青羽小跑出門,朝墨良喊了一句。
也罷,畢竟關係到百姓,雖然不是魔族的人,和自己無關,但到底不忍心看到他們無辜受苦,墨良坐下繼續啃綠豆餅了。“其實太子殿下今日喊您來還有一事,近日錦官城裡出現了二十七起命案,皇上讓太子殿下去徹查。”
據墨良所知,錦官城的地位相當特殊,它是四界極少有的共存之地,在那裡人類、妖精鬼怪相處和諧,現在一下子死了二十七口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你詳細說一下。”墨良從臧曉的解釋中知道,四個月前,申氏族長的長子被人殘忍殺害,渾身泛紫,天靈蓋被揭開,死狀奇慘。本以為是申公子在外面和什麼人結了仇,可後來沒申家的人一個一個接著死去,竟全部死光了連個嬰兒都不放過,並且死法相同,人們都說申家一定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但是就在一個月前城裡其他人家也陸續出現這樣的事,死者概不相同,甚至還有妖族。所有命案唯一相似之處便是都發生在夜裡。現在錦官城裡人心惶惶,甚至有人直接拖家帶口逃跑了。如果此事不解決,不單是兇手逍遙法外,錦官城這麼重要的共存之地也會逐漸被荒廢,人妖之間的關係將更加惡化。
“太子有沒有和你說什麼時候出發?”“明天。”“他什麼時候和你說的。”“三天前。”“他為什麼沒有提前告訴我?”“他怕你起不來,打算明天早上再和你說。”“他真的是這麼說的嗎?”“好吧。他說‘明天早上直接把你運走’。”
墨良覺得自己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她堂堂魔尊不就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賴床嗎?你太子殿下憑什麼啥也不和我說,就打算在睡夢中把我運走?要不是現在臧曉和自己說了,明天早上一睡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綁架了呢?墨良狠狠咬了一口綠豆餅。
“那我先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了。”墨良邊吃邊為往外走,“對了,你的記憶現在恢復了多少?”“我記起他總喜歡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上面繡著青鸞九鳳的圖案。”
我的天,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