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錦官城,大概是未時,太陽還沒有從天上跌下。到底是重要的樞紐,道路上車水馬龍,雖然打眼看過去都是人的模樣,但是定睛一看什麼都有,比方說貓族化的人的鬍子是水平長得,狗族的老喜歡把舌頭拉出來,那隻狼族的尾巴收不起來就披了個斗篷,但是在別人眼裡就是他的屁股長得真奇怪,然後還有那個鳥族——“哐”墨良他們的車子被撞了,你看的沒錯,就是被一個人撞了,還撞出了一個大坑,是一隻化作人形的穿山甲。
就在墨良即將繼續前進的時候穿山甲叫住了他們,“我是錦官城的負責人夏籽,特此恭候太子到來。”什麼鬼,錦官城就時由這種奇葩來坐鎮?本來眼神就不好,還非要給自己取這樣的名字。還有讓他當負責人,他看的清文案嗎?墨良為這裡的辦事效率深深擔憂。
“什麼,你叫‘瞎子’?”我的天,奕青羽又心直口快了,墨良翻了個白眼,正打算想點什麼救場,卻沒有想到夏籽同志很認真的說道:“嗯。夏是夏天的夏,籽是葵花籽的籽。我出生的時候是個夏天,正好那一季的葵花籽大豐收。”好吧,他理解錯了也好,墨良也懶得給老實的夏籽解釋。不過墨良還是打算喊他“夏總管”,否則她實在是怕她哪天喊順流了,直接喊人家“瞎子”了。
雖然見面的方式的相當有震撼感,但是任務還是需要他協助。到了飯點,夏籽就把他們帶到了當地最繁華的酒樓,酒樓的名字墨良是記不清了,反正大概是福滿樓、順和樓之類的為了討個彩頭取得名字,不過說真的,菜的味道還是很棒的,那個蹄髈簡直是墨良的最愛,看上去肥的流油,但吃到嘴裡卻是肥而不膩,還有那盤松鼠桂魚,上面的澆的醬汁比墨良吃過的任何一家都要提味。
奕青羽和墨良的喜好大致相同,臧曉就比較喜歡清淡一點的東西了,墨良嚐了嚐他面前的那碗蔬菇燴,清香鮮美,也是上品。晚飯到了尾聲的時候,店裡的小廝拿了一小壇酒給我們,“各位客官,這是蝶姑娘最近新釀的‘緋色’,雖說是酒,但是更像是茶水,不上頭的。各位若是嘗得好便買上幾壇回去,自己喝、送人都是最好不過的。”小廝說著便給他們盛上。
“這酒是用什麼釀的?”酒液傾入墨良杯中的那一刻,一種淡淡甜甜的花香便湧了出來。“蝶姑娘說這是用豆蔻花釀成的。”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沒想到這小小的杯中竟漾開了這樣的世界。清酒入口,微甜微辣,墨良簡直被這香氣迷惑忘了這究竟是一杯酒。墨良自知不是個會品酒的人,但也覺得這酒好,後來便又向店家要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品,到嘗不出辛辣味了,只有那種花兒的清香。
酒好墨良自然是不肯放過了,立刻買了十壇,她不愛酒,但是旱魃到是喜歡的緊。天色已晚,夏籽將墨良一行人引到了他的私宅。屋子很整潔,似乎燻著一種淡淡的花香。但是這屋子總給墨良一種清冷的感覺,這裡不像家,更像一間陳列室。時間不早,也該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墨良在大廳見到了一張陌生的面孔。“太傅,這位就是蝶姑娘,昨天的酒是她釀的,墨良們借宿的房子也是她的。”夏籽走過來向墨良介紹。眼前的女子穿著淡粉色的紗裙,顯然她不是那種驚豔的美人,她的五官很柔和,若讓墨良想個詞語去評判,那定是“溫婉”二字。
“鄙人姓秋,名單字一個蝶。”墨良有些不淡定了,難道這錦官城還有姓春、姓冬的嗎?而且好生奇怪,墨良沒見過女子自稱“鄙人”的,她們大多不是自稱自己是“小女子”嗎?還有偶爾有些特殊職業的喜歡嬌滴滴的叫自己“奴家”。
墨良之所以知道這個,是因為上次為了調戲一下木楞的旱魃,把他拖到了妓院,結果憨厚順從的旱魃一臉黑,直接把墨良扔那裡了。墨良為了陪旱魃,專門把自己化成了英俊的小公子,那次可好,她就像一隻掉進了狼穴的小綿羊,被那些姐姐死死拽住,好不容易跑出來,結果呢,外衣丟裡面了,玉冠丟裡面了。蝶姑娘這樣自稱,想必她的身上也有故事,墨良也不好多問。
“蝶姑娘是我們錦官城的城仙。”夏籽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墨良看見他的臉有點紅,原來小瞎子也有自己愛慕的物件了,“蝶姑娘可厲害了,四季開的花、全年種的糧都由她操控。”夏籽的聲音越來越小,儘管不好意思,但是這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驕傲啊。墨良突然有一種自家狗子維護主人的既視感。
“鄙人也沒有這麼厲害,讓各位見笑了。”蝶姑娘笑了笑,沒有爭執太多。墨良知道這位蝶姑娘不簡單,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錦官城的城仙。城仙相當於一座城池的保護傘,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