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燈自命不凡,若放到凡間就是那種隨便教學、不負責任的夫子,授課向來隨心所欲,講個一知半解,若不是這天庭傀儡術精湛的神仙少之又少,墨長昆早就把他給換掉了。雪玉蕊練不了其他的東西,自然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放在傀儡的製作上,墨心燈不好好講,她可以看書,日積月累中也琢磨出自己的一套心得。在別的學生的傀儡還每個型的時候,雪玉蕊已經能驅動自己的傀儡了。
學生對自己得心應手的課業總希望得到老師的肯定,雪玉蕊自然是滿心歡喜的把自己的製作的傀儡展示給墨心燈看。哪曉得那天墨心燈和墨煙小酌了幾杯,暈乎乎的時候看到有一隻精巧的傀儡朝自己走過來,潛意識裡認為不可能是這幫笨學生的,當做入侵墨府的敵人,快刀斬亂麻,幾下就給幹掉了。
滿心歡喜、等待表揚的雪玉蕊看見老師不但不表揚還很嫌棄的擊碎了自己的傀儡,當場哇的一下哭了出來,跑到白雨瀾那裡不肯出來見人。酒醒之後的墨心燈被白雨瀾提著八尺大刀逼問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混賬事,幾番來白雨瀾那裡想道歉,結果雪玉蕊根本不肯出來。
無奈之下,墨心燈只能靠著當日被打散的傀儡碎片複製了一個傀儡,並用把自己的聲音附在傀儡身上給雪玉蕊道歉,這事才算完結。在意識到雪妹妹有白姐姐這樣大靠山存在後,墨心燈是不敢再怠慢了雪玉蕊,認認真真地把肚子裡的存貨都交了出去。兩個病秧子基本上每天都待在一起討論傀儡的製作,甚是投機,日久生情也便是這樣。只是兩人一個心傲、一個害羞,自然沒有互通心意。
時間過得倒也快,轉眼到了墨家學子結業的時候,結業總有個流程,墨家是讓弟子們到縱橫山中歷練兩日,並摘取佐羅花。縱橫山正如其名山勢縱橫、高低不平,其中兇獸橫行、環境險惡。佐羅花生於懸崖峭壁上,花朵上會烙印下第一個摘它人的印記,因此做不了假。
“雪妹,這山中兇險,我不放心你去啊。”白雨瀾糾結了幾日還沒想到更好的方法。墨家每年因為縱橫山歷練一事死傷的弟子不在少數,但這縱橫山歷練是墨家千百年來的傳統,用墨家老祖的話來講,過不了縱橫山就沒有資格當墨家的子弟。
“我和墨弟已和父親稟報過,父親允許墨弟保護雪妹,只是這佐羅花還要雪妹自己取。”說話間,墨煙和墨心燈走了過來。“那我就放心了。”白雨瀾心中卻在嘀咕,要不是玉蕊的傀儡術精湛,未來會對墨家有很大的幫助,墨老頭才不會讓墨心燈去呢,這老頭子壞得很。若是自己對墨府沒用了,這老頭子一定第一個來拆散自己和墨煙。
“雨瀾,父親也讓我帶話,此次縱橫山之行邀請你來當守山人。”白雨瀾抿了一下嘴,幽怨的看著墨煙。縱橫山相當大,為了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偷偷潛入加害墨家弟子,墨家都會有四位守山人來佈置結界。這般重要的事情墨老頭交給白雨瀾實屬妙計,莫看白家墨家這些年因為兩位少主的事情交好,兩家從前的明爭暗鬥從未停過,白家派人來暗殺墨家弟子的事情時有發生,但一直沒有被抓到把柄。現在邀請白雨瀾當守山人,若是墨家弟子出了事,白家就有非常大的嫌疑了,因此白家絕對不會動手。
白家墨家兩家爭鬥歸爭鬥,但那也是上一輩的事情,和墨煙、白雨瀾沒多大關係,所以守山便守山,只是守山要待在守山屋中整整兩天,未免有些無聊。“沒事,我陪你。”墨煙大概是看穿了白雨瀾的心思。“一步否不許走!”“一步不離。”“我還要聽你念人間的話本。”“好。”
歷練的弟子們裝束整齊的站在縱橫的山的入口等待。“雪妹啊,我跟你講,看到那些大貓大狗的,你就往你心燈師兄背後躲,知道了嗎?”雪玉蕊還沒來的及回答,墨心燈就將她一手攬過去,“知道了,我會照顧好她的。”“白姐姐、墨哥哥,再見!”
眼看雪玉蕊和墨心燈的身影消在林子中,墨煙趕緊把依舊夠著頭張望的白雨瀾拉走。“好無聊啊。”白雨瀾盤腿坐下,施法布了結界,眼角的餘光看見墨煙手中拿著一本冊子,貌似和人間話本的封面不大一樣,“等一下,這是什麼?”“《泉清築心術》。”“嗯?!——墨煙,看我不打你!”“你別動,結界重要。”
墨心燈和雪玉蕊進入縱橫山後一路還算順利,本著能躲就躲、能逃就逃的理念,兩人還都算有驚無險。雖說爬山累了些,但佐羅花很快就找到了。雪玉蕊自然是沒本事上那陡峭的懸崖,但傀儡可以。當紫色的花朵碰到雪玉蕊指尖的時候,泛出了一圈光芒。“心燈哥哥,沒想到這花這麼容易就到手了。”
天氣極佳,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