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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聽說白府的小公子死了。”“真的假的?”“真的,騙你幹什麼。”“怎麼死的?”“好像是風寒吧。”“嘖嘖,這年頭神仙也會病死,真是可悲。”晴天霹雷,真的,什麼都算好了,為什麼潼潼就不等等自己呢。“你們說什麼?白風潼死了?”白雨瀾狠狠地抓著小侍女的肩膀。“你不是白府的主人嗎?你自己不知道嗎?”今天好像活在夢中,可能毒死了玉蕊,刺死了心燈,但為什麼潼潼就死了,該死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白府的人披麻戴孝,空中飄著紙作的銅錢,小小的身軀躺在冰冷的棺材中笑也不笑。要輕點,不可以弄疼他了,白雨瀾抱起了白風潼。“你在幹什麼?”白宗澤質問道。“他怎麼死的?”“放下他。”“他怎麼死的!”白宗澤頓了一下,說道“風寒。”“他怎麼死的?”“風寒。”白雨瀾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眼中已是一片死寂,“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他是怎麼死的。”

這樣的眼神白宗澤見過,萬念俱灰的人往往會不顧一切。“我沒想到他這麼不禁打,就三鞭就不行了。”“好。”白雨瀾的嘴角輕輕動了動,然後抱著白風潼走出了白府,外面晴空萬里,“白宗澤,我咒你白家無後,無人成神。我白雨瀾和白風潼與白家恩斷義絕!”

墨煙,你在哪裡?我快撐不住了。血腥味在白雨瀾的喉嚨中翻滾,想來時間是到了,墨家的符咒給了墨家的媳婦,白家的符咒就由自己來承擔,只是潼潼的軀體也該有個人葬下。不在書房,不在寢殿,終於在雪玉蕊的房門口,白雨瀾在濃厚的血腥味中嗅到了那一抹令人安心的墨香,以後怕是聞不到了。跌跌撞撞地走進房門,眼前是朝思暮想的人,明知會被質問,心中卻不免一酸。

“是你殺的嗎?”“是。”再也忍不住了,血從嘴中擁了出來,努力抬手抹了抹,卻抹不乾淨。“雨瀾!”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愛人的聲音越行越遠,明明是自己的選擇,可為什麼這麼想哭呢?“墨煙,對不起。幫我葬好潼潼。”很快意識就飄忽不定了,原來死是這般感受,倒也不算痛苦。

這是地獄嗎?為何似曾相識,視線開始變得清晰。“墨煙?”這哪裡是地獄,這明明是天上啊。墨煙倒下了,還抱著白雨瀾。“墨煙,不要啊。”淚水已經說明不了什麼了,心都碎了,我的戀人卻挽回不了。眼睜睜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如玉的男子嘴角溢位了鮮血,然後是耳朵、鼻子,當那雙溫潤的眼眸滲出血淚的時候,白雨瀾嘔出了一口血。

紙符的毒性全被墨煙渡過去了,他疼不疼,又是紙符又是蠱毒,又是心脈受損又是七竅流血。嗡的一聲承影劍斷了,都說劍人合一,如今劍斷了,墨煙是真的救不了了。“墨煙!你解開啊!”“不解,解開了,你又要幹傻事了。”墨煙扯著帶血的嘴唇笑了笑。“我求你了,墨煙,我只想抱抱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傻瓜,我抱著你就足夠了。不哭,我們都沒錯,是時間錯了。”緩緩的,那人閉上了眼睛,懷抱鬆了。

“墨煙!——”撕心裂肺的喊聲過後又是一口鮮血。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是打算殺了雪玉蕊後自己再自殺,了結這一段孽緣,殺了墨心燈是怕他報復墨煙,可為什麼到最後潼潼死了,自己拼死守護的墨煙死了,而自己這個該死的人獨留於世。不,一定有辦法的,墨煙不會死的,雪玉蕊腹中的孩子和墨煙是孿生,可以把墨煙的魂魄移植到他的軀殼中。白雨瀾立刻動手結咒將雪玉蕊腹中死去的孩子剝離母體種入了瑤池。

天庭上沒有人見過這樣的場面,白家的戰神將軍跪坐在地上,懷中抱著天庭的第一美人,兩人渾身是血,白將軍眼神絕望痛苦,墨美人已沒了呼吸。忽然間白將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突然施了個複雜的法術,然後儘管很絕望的臉上有了一絲絲期盼,在後來人們就沒有見過她。

墨家墨煙死了,白家白雨瀾失蹤,兩大家族元氣耗盡,沒過多久竟然敗落下去。又過了很久,白雨瀾出現在人們面前,自稱荼茹尊上,稱其有一夫君綦藘尊上,有一妹妹彼姝仙子,有一弟弟芯蕊仙人,有一幼子夢安仙童。她以一人之力坐鎮鳳燎山,收去白家、墨家大部分僕人,建造儀聖殿,名揚天庭。人們皆道世間再無白戰神,卻多鳳燎儀聖尊。

無人知曉那日之後,白雨瀾一人獨闖鳳燎山,尋到六轉冰心梨花,取其一瓣真身滋養瑤池肉胎。只是白雨瀾不知當年墨長昆二子中捨棄的是命格硬的墨良,墨煙受損的魂魄就算有六轉冰心梨花的滋養還是沒能敵過墨良的,最終消散在天地間,讓白雨瀾白白等了那麼久。只是在墨煙消散之際,他把殘破魂魄中的記憶、情感注入了墨良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