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里門庭若市,去晚了自然是訂不上包廂的,鬼二爺也不在意,直接拽著小白兔坐在了廳堂裡。零零總總點了八個菜,一上菜閻炎就急吼吼地大快朵頤。小白兔在旁邊不肯吃,還在賭氣。閻炎作為一隻豔鬼,還是很能招惹別人眼光的,注意到了鬼二爺,自然就不會錯過他身邊的小白兔。
小白兔身形瘦弱,一早上哭了三次,此時雖然不哭了,但兩隻眼睛腫腫的,面頰上還帶著淚痕,讓人遐想紛紛。於是鬼二爺聽見兩個版本的指指點點,其一這個爹真不是人,兒子哭成那樣自己還吃得這麼歡,所以他需要一個老婆給他帶娃;其二這個官人真不是人,寵妾都哭成這樣自己還一個勁的想著去吃,所以他更需要一個不哭不鬧不耍小性子的美妾。
鬼二爺表示,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所以你們一幫長得沒有小白兔好看,說話沒有小白兔好聽,聞起來沒有小白兔好聞的人在旁邊說什麼風涼話,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你咋不吃?”“你賠我玉。”
好吧,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上。鬼二爺向來是不嫌麻煩的人,於是他想到了一個人——任衷翌,這位任衷翌先生何許人也?任衷翌,鬼刀山大當家,就是傳說中上刀山、下火海的那座刀山的大當家。
這位老兄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經常不穿裡衣,喜歡在別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胸毛,但他有一樣絕活,修東西。任衷翌在長時間鎮守刀山之後,從屍皮中提取了一種透明的膠質,能夠將大部分摔碎的玉器、陶瓷、水晶等粘好,自此他在鬼界的姑娘中也挺火,畢竟首飾壞了怪可惜,總要有個人修。
閻炎之所以曉得這位老兄,是因為當年他把他老爹送給他孃的生日禮物給摔碎了,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閻炎找到了這位老兄,並且成功矇混過關。但是現在有一個問題,任衷翌在一百年前當起了甩手掌櫃,和一位對他胸毛情有獨鍾的千手蜈蚣姑娘去遊歷八方四海了,雖說近期訊息稱他在人間,但想要碰到也不容易。
“這樣吧,我知道有個人會修,但是要找到他需要費些功夫,所以你暫時跟著我,等東西修好了,咱們分道揚鑣怎麼樣?”小白兔輕輕咬了幾下自己的粉嫩的下嘴唇,說“好的。”“我叫七分醉,是,你呢?”鬼二爺莫名其妙給想到了這個名字,挺符合自己,醉意剛剛好。
小白兔猶豫了一下說道,“天嘯。”乖乖,想不到柔柔弱弱的小白兔居然還有這樣霸氣的名字,鬼二爺表示不好聽,還是叫小白兔來的順口。於是兩個各懷心思的人為了修玉佩上路了。鬼二爺想,幫小白兔修玉佩也是要收利息的,讓小白兔當自己的書童好了;兔二爺想,騷妖精一看就不靠譜,自己一定要跟好他,萬一騷妖精跑了,哥哥給自己的玉佩就沒下文了。
問題是任衷翌一頭栽進了溫柔鄉,況且人間這麼大,怎麼可能很容易找到他,在前前後後跑了一個月之後,鬼二爺都開始懷疑還沒找到任衷翌,小白兔先老死了該如何是好。一想到白白嫩嫩香香的小白兔就要老死了,鬼二爺心裡有些酸酸的。
這一個月相處下來,鬼二爺覺得小白兔其實也是個好孩子,不過就是愛哭了些,性子和貨真價實的小白兔一模一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咬人”的。同時,自第二十四次在外面胡吃海喝之後,閻炎成功犯了腸胃炎,之前仗著自己身體好,經常熱的冷的一起下肚,也不當回事,現在犯病了,把一隻豔鬼活脫脫弄成了一隻慘死鬼。
若是鬼二爺現在這幅模樣給他老孃老爹看見了,非給罵一句“活該”,只有他那還有點良心的老哥給他灌藥,動作也是粗魯至極。還是小白兔好,在看見鬼二爺哼哼唧唧半天之後沒了聲響,慌慌張張地又是端茶又是送水,在病得神志不清的鬼二爺的指導下,終於調配出了一劑藥,又拿著小調羹動作極其溫柔地給閻炎喂藥。
神志不清的閻炎第一次萌生了娶親的衝動,他表示自己以後一定要娶一個像小白兔這樣溫柔的姑娘。鬼醫的名聲也不是蓋的,藥到病除,雖然總有個時間間隔,但好歹在發了一場虛汗之後好了,又活蹦亂跳了。病好了的鬼二爺,在下床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上小白兔出去吃飯,誰知小白兔不肯走。
“走呀,哥哥帶你去吃好的!”小白兔很容易害羞,脖子和耳墜又露出了淡淡的粉色,“醉哥哥,可不可以不去啊?”鬼二爺估摸著小傢伙有話要說,很耐心地看著他,被閻炎目光盯得更加害羞的小白兔,別開了視線,糯糯的說道“醉哥哥才病好,吃不得那些油膩的東西。我,我給你熬了粥。”
我去,原來小白兔還有這一手,鬼二爺雖然喜歡胡吃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