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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九章 馬周論政(二)

“嗯?”

落拓青年此言雖是說得委婉,可實際上就是在指責張君武有不孝之嫌,對此,張君武本人倒是不曾有甚特別的表示,可徐師仁卻是忍不住了,勃然作色不已地冷哼了一聲,內裡滿滿皆是肅殺之意味。

“馬兄說得倒也有幾分道理,然,張某卻以為大孝應不在祭祀本身,而在利民生息,倘若百姓皆得安樂,方才是最大的孝,從此而論,祭祀與否應不似馬兄所言的那般嚴重罷?”

說到祭祀太廟以及祭祀天地一事上,張君武還真就有些汗顏了,沒旁的,除了登基時曾祭祀過一回外,這七年來,他就再也不曾舉行過祭祀大典,前幾年還可以用戰事頻仍來解釋,可去歲滅掉了輔公佑之後,天下已然徹底一統了,一年半下來,都不曾祭祀太廟以及天地,無論從儒家思想的角度來說,還是從世俗習慣出發,顯然都有些說不過去,這會兒被落拓青年當面指出之下,饒是張君武城府足夠深,還是不免有些赫然,只是見得徐師仁要發飆,趕忙緊著從旁打岔了一番。

“不然,天家乃萬民之表率,今,民意世俗如此,聖人訓導也自有著委屈自己而順從時俗的說法,此為立孝之根本也,怕是不能輕忽罷?”

落拓青年顯然極富辯才,這不,張君武話音方才剛落,他便已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張君武所言的謬處之所在。

“唔……確然如是,兄臺能有此見識,食一府便不難矣。”

落拓青年所言確實在理,饒是張君武很想再為自己辯解上一番,到了此時,也自不免理屈詞窮了去。

“呵,那就託兄臺吉言了。”

落拓青年既是打算靠時政分析來混口飯吃,自是不願就此事多言,笑呵呵地遜謝了一聲之後,便即閉緊了嘴。

“馬兄,請恕在下交淺言深,所謂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以兄臺之才,自當設法進入朝堂方是正理,唔,這麼說罷,依在下看來,今上應是已確定了科舉為士子晉身朝廷之正途,馬兄何不投身其中,也好博個正經出身。”

落拓青年雖已擺出了不願再深談之架勢,然則張君武卻並不打算就此作罷,拱手為禮間,再度將科舉的話題又搬了出來。

“兄臺有所不知,經好可惜和尚嘴歪,聖上倒是用心良苦,奈何到了下頭,門第出身卻依舊盛行,馬某一介寒門,何以進取,不提也罷,來,馬某敬兄臺一碗。”

聽得張君武再度勸自己投身科舉,落拓青年嘴角邊立馬便露出了一絲苦澀,搖頭感慨了幾句之後,便即端起了酒碗,不打算再深談之意已是明擺著了的。

一聽落拓青年提到了門第出身,張君武原本淡然的臉色立馬便肅然了起來,沒旁的,門閥世家自秦漢以來,就一直長盛不衰,哪怕隋末的大亂,也自不曾將門閥世家徹底沖垮,反倒是因這些門閥世家多讀書人,而更見興盛了許多,朝堂中出身門閥世家的官員可謂是比比皆是,張君武本人說起來也是出自南陽郡望張氏一族,更令張君武憂心的是就連素來有著耿直敢諫之美名的魏徵也以娶高門崔家之女為榮,在這等情形下,要想破除門閥世家對朝堂的潛在掌控,又何其難哉,實際上,張君武之所以大力提倡科舉,根本目的就是想憑此消減門閥世家的影響力,可按落拓青年的說法,若是下頭選士初始就偏向門閥世家子弟,那後果無疑相當之不妙。

“嗯……馬兄既是知曉科舉有此弊端,想必應是有所綢繆了的,不知可肯見教否?”

張君武舉起酒碗,陪著落拓青年暢飲了一氣,可心思卻不在酒上,只是藉著喝酒之空檔,飛速地尋思了一番對策,只是一時半會還真就沒甚太好的辦法,道理很簡單,世家子弟出身的官員必定會偏向世家出身計程車子,光靠朝廷詔令,根本無法禁絕,不得已,哪怕明知落拓青年不想再談,張君武還是厚顏求教了一句道。

“世風如此,短時間裡實無可解之,唯靠水磨工夫,沒有個二、三十年之堅持,難有更易。”

落拓青年雖已是不願談了,可架不住張君武如此誠懇求教,也就籠統地解釋了幾句,卻絕口不提具體法子。

“哦?那……”

張君武到底還是年輕人,二、三十年的時間,他還是等得起的,但消能徹底解決掉門閥世家這麼顆毒瘤,堅持到底,於張君武來說,也自沒啥大不了的,關鍵在於該如何個堅持法,而這,方才是張君武急欲知曉之事,心切之下,張君武可就顧不得甚臉面不臉面的了,張口便要往下追問個不休。

“臣等叩見陛下!”

這都還沒等張君武將話說完呢,客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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